穆顏卿卻是一蹙黛眉,頗有些嫌棄,一步走到躺在榻上的浮沉子跟前,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油紙傘朝他頭上便敲。
浮沉子一骨碌摔下大榻,揉著屁股道:“穆顏卿,你是不是瘋了,打我干嘛?”
穆顏卿這才沒好氣的道:“你個(gè)臭道士,干嘛躺我的榻,我這衾被還能用么?”
浮沉子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斜眼看了一眼穆顏卿,跳將起來,一指蘇凌道:“我不能躺你的榻,那這貨便能了?還拉著小手不讓走的?是何道理?”
穆顏卿臉色一紅,啐了他一口道:“你跟他怎么能一樣?”
浮沉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嚷道:“哎呀我去你把話跟道爺說清楚,哪里就不一樣了?不都是一個(gè)鼻子兩只眼?他比我多張了不成?”
言罷,不依不饒的再次蹦了起來,一頭扎進(jìn)錦被中道:“你不讓道爺睡,道爺偏睡這里了,好歹咱們還一同對(duì)敵過,也太無情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鼻子嗅了嗅,隨即嘿嘿一笑道:“還真別說,這錦被還真香!”
“你無賴!”穆顏卿不依不饒,拿起油紙傘,還要來打。
蘇凌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把拉住她道:“算了,算了,方才一場惡戰(zhàn),就讓他躺那里睡吧,想來他也是真的累了。”
浮沉子這才揶揄一笑道:“還是蘇老弟知道心疼人!好了道爺會(huì)九天玄女去了,你倆找個(gè)蒲團(tuán),將就一下吧!”
穆顏卿見執(zhí)拗不過,只得一把挽住蘇凌的胳膊,瞪了一眼浮沉子道:“讓他一個(gè)人睡死在這里算了!蘇凌咱們走,去另一個(gè)屋里睡,那張床更大更軟”
蘇凌頓時(shí)頭大,忙擺手尷尬道:“我覺得,蒲團(tuán)挺好挺好!”
不由分說,穆顏卿挽了蘇凌便走。
浮沉子這才一骨碌起身,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臉無奈道:“真就把道爺一個(gè)人扔在這里了唉,喂!道爺一個(gè)人害怕!哎!”
見這兩人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只得低聲笑罵道:“這兩個(gè)”
天色大亮,龍臺(tái)在新的一天蘇醒。
卻仍未迎來朝陽,無邊無垠的天幕,亙古不變的陰暗翻滾彤云,那風(fēng)似乎更冷了。
浮沉子伸了個(gè)懶腰,翻身坐起。
覺得整個(gè)身體生疼,想來是昨晚一番激斗,累的筋疲力竭了。
浮沉子暗暗編排蘇凌,大兄弟,你比道爺更苦啊,道爺是一場激斗,你怕不是兩場吧
隨后又嘿嘿笑了兩聲。
正在這時(shí),房門開了,蘇凌和穆顏卿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穆顏卿換了一身寬綽的火紅紗衣,看到浮沉子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浮沉子揶揄笑道:“喲喲喲,這連衣服都換過了啊看來今天是真的開始叫弟妹了”
“你死不死啊!”蘇凌臉一紅,一把將他從榻上拉了下來。
“再胡說,我把從承天觀拿回來的丹丸,塞你嘴里”蘇凌沒好氣道。
正在這時(shí),那昨日的女娘端了早膳進(jìn)來,放在桌子上。
穆顏卿這才問道:“回來了么?”
那女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都回來了,影主放心。”
穆顏卿這才點(diǎn)頭,讓那女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