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鈞悲從心頭起,大吼一聲,一把拽過丁晏的衣領(lǐng)道:“你胡說什么,我家公子長命百歲!你給我治??!”
說著一用力,將丁晏拽到蘇凌面前。
黃奎甲噌的抽出大戟,厲聲道:“治還是死,給俺一個痛快話!”
丁晏只得再次朝著蘇凌看去,看了良久,忽的雙眼微微的瞇縫了起來,似乎在想著什么。
半晌他方才嘆了口氣道:“奇哉怪哉!”
“如何?有話快說,莫要如此磨嘰!”黃奎甲皺著眉頭道。
“老朽心中奇怪,若是常人,中這一刀,直入左胸,怕是不一時便死了,可是直到此刻,蘇公子卻還有微弱氣息,這便有些奇怪了?!?/p>
“也就是說公子還有救了?”王鈞急道。
“老朽再好好看看!”丁晏再次將手搭在蘇凌腕上細(xì)細(xì)的診起脈來。
過了片刻,他站起身,又在蘇凌傷口處比劃了一陣。
這才朝黃奎甲道:“黃都督,有救,卻也無救!”
“你到底啥意思!”黃奎甲實在對這個慢吞吞的郎中無語。
“方才老朽細(xì)細(xì)檢查過蘇公子的傷勢,蘇公子之所以能堅持到現(xiàn)在,老朽大膽猜測他的丹池(心臟古稱)異于旁人,可能位置稍有不正,這才逃過致命一刀,只是,雖然未正中,但也離得太近了。蘇公子那沒入身體的斷刀必須要拔出來,但若要拔刀,必然牽動丹池,那力氣火候不能差一絲一毫,而且刀出之時,蘇公子若一口氣上不來拔刀的力氣是第一要緊,蘇公子自身也要能扛得住,兩者缺一不可啊。所以老朽覺得,橫豎無法救了!”丁晏慢條斯理的道。
“這”黃奎甲、王鈞和杜恒同時愣在當(dāng)場。
杜恒心一橫,吼道:“那也比等死強(qiáng)!”
說罷,便要上前。
忽的門前一聲嬌喝道:“你們都閃開,這刀,我來拔!”
眾人回頭看去。
漫天風(fēng)雨如晦。
那抹淡黃站在雨中,任憑大雨淋漓。
似乎身體還有些虛弱,一手扶著門框,雙眼滿是深情的決絕。
“女公子”黃奎甲想說什么,卻只低低的喊了一聲。
蕭璟舒緩緩走到蘇凌床前。
目光幽幽,呢喃低語。
“蘇凌,你豁出命了,救我,護(hù)我,你放心,你會好起來的!”
“蘇凌,相信我!我能救你!”蕭璟舒的聲音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