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看完這衣帶血詔,緩緩合上,原封不動的還給秦元吉。
秦元吉見蘇凌將這詔書還給了自己,心中稍定,暗忖此事當(dāng)成一半,遂道:“天子除賊之心日久,只是這禁宮大內(nèi),皆有蕭元徹安插了黨羽,名為拱衛(wèi),實為監(jiān)視!前些日子,國丈董祀以入宮探望皇后為由,才將此詔帶出。蘇公子也看到圣上的決心了罷,那一字一句,皆是圣上磕破食指,沾血泣淚而書??!”
蘇凌點了點頭道:“此詔不假”
秦元吉忙道:“怎會有假?車騎將軍董公,受詔后,夙夜難寐,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聯(lián)絡(luò)這這些心向大晉的忠直之士,如今只差蘇公子一人,若蘇公子愿意加入,大事可期??!”
蘇凌點了點頭道:“沈濟(jì)舟和馬珣章一個遠(yuǎn)在渤海,一個遠(yuǎn)在沙涼,如何也會參與其中?”
秦元吉也不隱瞞道:“董公派人千里傳信,二位侯爺慨然允諾,如今正在暗自集結(jié)軍隊,只待京都有變,便揮軍前來勤王!”
蘇凌暗道,董祀怕也是個徒有其名的人,這政治眼光和手段,比起蕭元徹,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莫說你們真就折騰一番,成了事,手中軍兵幾何?到時沙涼蠻兵也好,渤海精銳也罷,豈是你們可以對付的?
保不齊,馬珣章抑或沈濟(jì)舟便是下一個蕭元徹!
辛辛苦苦為他人作嫁衣裳。
只是,這些話,蘇凌不會跟他說,說了以他們的智商,估計也無異于對牛彈琴。
蘇凌不動聲色道:“我觀這些人,皆是大晉重臣,為何你們對我這區(qū)區(qū)一個開醫(yī)館藥鋪的郎中竟如此看重?”
秦元吉一副十拿九穩(wěn)的樣子道:“蘇公子莫要誆我,別人不知,我等豈能不知?我等早已探聽清楚,蘇公子乃是離憂山軒轅閣閣主——軒轅鬼谷的高徒。若蘇公子加入,離憂山軒轅閣豈會坐視不管?莫要忘了天下文章出離憂!到時振臂一呼,那將是何等的力量!”
“你們就不怕我心屬蕭元徹?”蘇凌帶著幾分戲謔的口氣道。
秦元吉哈哈大笑道:“蘇公子說笑了,蘇公子從南漳遠(yuǎn)來京都,不就是為了功名天下!為何放著蕭家四公子蕭倉舒和憾天衛(wèi)都督黃奎甲的門路不用,徑自做個郎中?我等更是知道,您還有一個師父,那人乃是神醫(yī)元化!元神醫(yī)更是心向大晉,當(dāng)為我輩楷模??!”
蘇凌暗中問候了多遍秦元吉這群人的祖宗數(shù)遍,調(diào)查老子?真以為你們是fbi
蘇凌并不表明態(tài)度,只道:“我如何助你們?”
秦元吉道:“我等與蕭元徹注定不死不休,雖然我們謀劃周全,但百密一疏,那蕭元徹勢大,軍中更是滲透已久,萬一我等事敗,只有依仗公子您了?”
蘇凌故意問道:“哦?你們都不成了?我能如何?”
秦元吉聲音低沉,帶著千層殺意道:“只待那蕭賊在這不好堂與蘇公子見面,蘇公子只需一味毒藥”
不等蘇凌說話,秦元吉眼神堅決,聲音竟也帶了些許慷慨悲壯道:“我等心向大晉,欲救圣上于危難,此去艱險異常,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fù)?只是,大丈夫者,何惜此身?雖知不能為而為之,便是殺身成仁,一腔熱血報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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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忠義多悲愴
蘇凌看著眼前的秦元吉,感覺他的呼吸也變得起伏起來,那神采更是激昂烈烈,抱定了必死之心。
這人果真忠心死士!
若說那車騎將軍董祀還有詔書中另外幾人或多或少都帶著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這射聲校尉秦元吉當(dāng)真是一腔熱血報國難,必死之心忽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