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那個玄闡?。〉罓敹加浀?!”浮沉子插嘴道。
蘇凌朝浮沉子一笑道:“不錯,就是玄闡!玄闡瘋了,瘋的莫名其妙,為什么?因?yàn)槟且灰刮覐膬上山烫幼咧?,玄闡怕我知道什么消息,肯定去找了你齊世齋,對不對!玄闡地位雖然不如觀舸,但卻是京都兩仙觀的觀主。你怕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所以對他起了殺心,可是他可是策慈的人,你與策慈之間亦有合作,更不敢輕易動他的人,可是此人不死,我必盯上他,還有暗影司也不會放過他。所以你為了讓他保守秘密,同時也不至于得罪策慈,便將他逼瘋了,然后仍回了兩仙教,妄圖以一個瘋了的玄闡為替罪羊,讓暗影司抓了,好就此息事寧人,我說的對吧!”
齊世齋眼中出現(xiàn)一絲狠戾道:“那個家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野心還大,就是不壞我大事,我亦不會放過他!”
蘇凌仰天大笑道:“天道輪回,那個瘋了的玄闡,什么都記不得了,只記得了四句讖!而這四句讖的背后,便囊獲了你們所有的陰謀!”
“蘇某最不擅猜謎,直到龍煌天崩的最后一刻,才猜出了那四句話最后兩句,雷火滌蕩,大德飛仙指的是炸龍煌臺一事。可是頭兩句話,我卻始終參不透。直到我回了司空府,郭祭酒的一句話點(diǎn)醒了我!”蘇凌嘆了口氣,看著齊世齋。
他的聲音也愈加沉重,一字一頓道:“司空別院,又名雪袞別院。雪袞乃雪漫漫之意也!而那讖的頭一句便是雪漫人間!如此,我終于明白,你們的終極陰謀,便是先借龍煌臺爆炸,禁宮失控,從而在龍臺城中制造混亂,進(jìn)而引出司空麾下精銳帶著他們在龍臺城兜圈子,司空可用兵力便被分散,然后你們再將雪袞別院炸毀。若是這一炸炸死了司空,你們便可以合紫衣教、承天觀、兩仙教三家之力,承天瑜吉,大晉實(shí)質(zhì)的國師,天子和司空已死,你瑜吉便可攫取京城,紫衣教制霸江湖,兩仙教策慈劃江而治,憑借在江南的影響,江南各地唾手可得,這天下便可以在你們的籌劃之下,盡收囊中!是也不是!”
蘇凌一頓,又道:“當(dāng)然,你們也怕別院炸不死司空,所以你們紫衣教的最后精銳和實(shí)力齊出,方有了這別院外如今的截殺!齊世齋,你真的可謂是機(jī)關(guān)算盡??!”
“好!太好了!蘇凌,我為你鼓掌!這一步步的謀劃,我齊世齋耗費(fèi)了數(shù)十年的心血,才走到現(xiàn)在的地步!可是你卻在一夜之間洞悉!當(dāng)浮一大白?。 饼R世齋仰天大笑,神情掩飾不住的滿是對蘇凌的贊嘆。
蘇凌冷笑一聲道:“齊世齋啊,你也算前無古人的陰謀家了!可是詭計就是詭計,陰謀總是不能立于朗朗乾坤!今日你將會一敗涂地!”
蘇凌聲音如劍如刀,聲聲震耳!
便在此刻,半空中罩在軍士頭頂?shù)姆浣赞Z然炸裂。那些軍士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空芯道長走到蘇凌近前低聲道:“蘇施主,符咒失效了接下來你要慎言??!”
蘇凌一笑道:“該說的話,蘇凌已經(jīng)說完了!”
蕭元徹忽的朝前邁了兩步,看了看齊世齋,沉聲道:“齊世齋,我不明白,你已經(jīng)風(fēng)燭殘年,又是身體殘缺之人,當(dāng)今天子早把你當(dāng)做親人對待,你為何還要如此野心勃勃,機(jī)關(guān)算盡!”
齊世齋聞言,忽的仰天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那笑聲中竟帶了無數(shù)的滄桑和悲憤。
他冷冷的看了蕭元徹一眼,眼中早有血淚和無限的悲傷。
“為什么?蕭元徹!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為什么?幾十年了,怕是你們大晉這些權(quán)傾朝野的野心家統(tǒng)統(tǒng)都忘卻了吧!”齊世齋聲音滿是怨恨和悲愴。
他忽的一指蕭元徹,聲音凄厲而顫抖道:“你忘了!大晉天子忘了!天下百姓都忘了!可是我齊世齋一時一刻都不會忘記!”
齊世齋忽的以手指天,滿頭白發(fā)飄散在身前,渾身顫抖,似控訴、似憤恨,又似禱告的大聲呼喊道:“你們這些漢人!睜開你們的眼看看吧,這蒼穹之上,哪有什么風(fēng)輕云淡,分明是數(shù)萬無家可歸的陰魂不甘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