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罰之論
蘇凌這才一笑,不慌不忙道:“功者賞,錯者罰,這是上位者之道也,方才司空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大晉臣民都清楚,大晉無論如何賞如何罰,表面上出自天子,實際上皆是司空之心也,因此,若劉玄漢未上勤王折子,倒也可以不用去管,可是他上了這折子,便要不得不管了,因為無論如何,他所做的乃是大義,司空既然知道這件事,那些清流和?;逝裳赡懿恢??他們再鼓噪宣揚,天下人又如何不知?若司空仍舊無所表態(tài),天下人也會覺得對劉玄漢不公也,原本是司空力挽狂瀾,這一下,豈不是他劉玄漢壓了司空風(fēng)頭了么?”
蕭元徹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不錯,蘇凌你所慮甚是,可是,這劉玄漢還要如何去賞?封侯拜將,他皆已經(jīng)有了,難不成賞他個三公不成?”
徐文若滿臉期待的看向蘇凌,郭白衣也沉吟不語。
蘇凌一笑道:“那當(dāng)然不能,劉玄漢怎么可能做三公,位比司空呢?既然劉景玉那些人輕罰之,這劉玄漢也當(dāng)輕賞便已足夠,不能刻意張揚,一者,劉玄漢的確有功,但他也真就未參與龍臺諸事,所以重賞不當(dāng)也;二者,不賞,當(dāng)寒了天下有心報國的者之心,也不利于司空;三者,若大肆宣揚,怕是關(guān)云翀便知道他兄長已經(jīng)安身錫州了,司空再想留他,也就難了??!”
蕭元徹吸了口氣,這才正色問道:“那以你之見,如何賞?”
蘇凌忙朝著三人一拱手道:“小子有個不成熟的建議,無需朝廷出面,只需司空府出個使者,持司空符節(jié),前去宣慰,并賞賜上好兵甲三百副便好。一者,不至于太招搖,以后有人問起,劉玄漢也不敢說司空無賞;二者,司空亦可以示恩惠,以免他沒有任何顧慮的投向咱們的對立面,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p>
徐文若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可是他知道,這是如今能夠爭取的最大利益了,總是不能辜負(fù)蘇凌的苦心,這才當(dāng)先表態(tài)道:“臣以為,蘇凌此計可行!”
郭白衣也嘆了口氣,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蘇凌和徐文若,才道:“臣附議!”
蕭元徹聞言,這才哈哈一笑道:“這多好,一團和氣的,那就這樣辦了”
眾人皆點頭。
眾人喝了會兒茶,郭白攸方道:“主公,此次龍煌臺出了這天大的事,主持修建龍煌臺的乃是楊恕祖和工部,他們犯了不察之罪,更負(fù)天下人所托,理當(dāng)治罪!”
蕭元徹點了點頭,眼中透出一股威勢和殺意道:“工部尚書岑之本,即可罷免,投入刑部大牢,定罪后,梟首棄市,匠作大監(jiān)楊恕祖,更是首要負(fù)責(zé)官員,其罪難恕,待大朝會稟過天子,按罪當(dāng)腰斬棄市!不準(zhǔn)楊氏收尸”
徐文若的臉色有些難看,可是他亦知道,自己方才因為劉玄漢之事,已經(jīng)觸怒過了校園側(cè),此時再出面維護楊氏,怕是自己也會活罪,所以只能一閉眼,暗自嘆息。
蘇凌倒是無所謂,只是覺得楊恕祖這個背鍋俠,腦袋混丟了,倒也夠悲催的,可是命運如是,他平素對那些所謂門閥之人天生的優(yōu)越感也頗為厭惡,所以不會出言求情。
倒是郭白衣張口欲言,可是試了幾次,卻還是未說出口。
蕭元徹看了一眼郭白衣道:“白衣有話便講。”
郭白衣這才起身,正色道:“主公,此次事件的本意是”
他頓了一下,看著蕭元徹。
蕭元徹知道他顧慮什么,一擺手道:“在這里的沒有外人,你只管說!”
郭白衣點了點頭方又道:“本意是讓楊恕祖因龍煌一事獲罪,然后逼搖擺不定的楊氏大門閥站隊,不僅如此更是殺雞儆猴,給大晉那些根深蒂固的門閥提個醒,只是真的這樣處置了楊恕祖,那楊氏門閥將會是何反應(yīng),還有會不會逼得其他的門閥”
郭白衣說到此處,一低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