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凌下意識的問道:“白衣大哥,方才你說走漕運的路子,看你說話的語氣,似乎頗為篤定漕運十分安全。只是這亂世,白衣大哥如何斷定漕運就真有那么安全的呢?”
郭白衣這才笑了笑道:“這蘇兄弟便不知道了,這漕運表面上是運送各地貨物,只是,你可曾想過如今乃是亂世,普通人家百姓,可有財力在大晉東西南北來回的運送貨物么?因此,如今這漕河上飄得貨船,皆是各大勢力用來運送自己勢力范圍內(nèi)東西,運到京都龍臺,這大晉最后一塊樂土上,好安全交易,各取所需的。”
蘇凌聞言,這才哂笑一聲道:“我以為這各大勢力必定斗個你死我活的,竟然私下里還有這樣的交易?!?/p>
郭白衣點點頭道:“當然會有,倒賣私鹽者有之、倒賣人口者有之、甚至于倒賣軍械兵甲的也不少見。”
蘇凌聞言,搖頭嘆息道:“這些勢力背后的財閥啊,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便是連兵戈利器也能倒賣給敵對勢力”
郭白衣苦笑一聲道:“沒有辦法的,這些財閥身后都有大家族的影子,你以為這些掌控勢力的諸侯州牧不知道么?可是知道了能如何?這些財閥和家族,他們能得罪哪一個?什么事情離了錢,能做的出?”
蘇凌點點頭,對郭白衣的眼光十分贊賞道:“還是白衣大哥看得透徹!”
郭白衣這才又道:“不過,這漕運現(xiàn)在歸了司空管制,司空每日很忙,便把漕運交給了二公子蕭箋舒。二公子管了這漕運之后,兢兢業(yè)業(yè),對這些私販倒賣的人,無論是哪個勢力,統(tǒng)統(tǒng)不留情面,因此漕運自箋舒公子接管之后,至少從明面上看,已然比之前好的太多了。”
蘇凌不答言,眼神閃動,似乎想著什么。
郭白衣抿了口茶又道:“因此,漕運風氣為之一變,加上整個漕運的安防拱衛(wèi)又是箋舒公子親自抓的,故而我覺得,走漕運的路子,萬無一失?!?/p>
蘇凌眼神接連閃爍,忽的眼神灼灼的看著郭白衣道:“白衣大哥,你真的就敢確定,漕運是安全的?”
郭白衣擺擺手道:“當然安”
可是話剛說了一半,忽然眼中兩道冷芒閃過,心中已然是驚濤駭浪,語速也變的快了許多道:“漕運歸二公子管制,箋舒公子又對漕運頗為上心,按說是不可能有事的難道”
他話說到這里,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倒吸一口氣道:“難道是他將那茶葉暗中劫了另有所圖不成?可是這說不通,說不通?。 ?/p>
蘇凌心中已然有了些許明朗,見郭白衣一臉驚疑不定的神色,隨即淡笑道:“白衣大哥,我可什么都沒說啊,你也說了,這說不通的,我意,還是讓暗影司的各位暗暗綴著那群人,看他們究竟要去哪里,只要知道了這個,就可以搞清楚所有的事情了?!?/p>
郭白衣點了點頭。
蘇凌想了想,又開口似征詢郭白衣道:“白衣大哥,你方才說那個唯一活著的小六子在你府上,不知我是否方便去見他一見,或許能問出什么線索出來?!?/p>
郭白衣點點頭道:“蘇兄弟說的哪里話來?這是咱們自己的事,咱們說走就走!”
蘇凌拿了掛在墻壁上的問相思,跟著郭白衣出了后院門,一個上轎,一個翻身上馬,朝著郭白衣府上,疾馳而起。
郭白衣府上。
早已有人迎了出來,郭白衣壓低了聲音道:“小六子呢?”
這護衛(wèi)忙道:“按照大人的吩咐,在后院一個單獨的房間,除了我們六個護衛(wèi)守著之外,沒有見過任何人!”
郭白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對蘇凌道:“蘇兄弟,跟我走!”
護衛(wèi)先是遲疑了一下,打量了一番蘇凌,見郭白衣對他十分信任,這才連忙在頭前引路。
蘇凌跟著郭白衣穿宅過院,七拐八拐,眼前是一個寬敞的小院,院中只有一間孤零零的小屋,門前六個守衛(wèi),皆腰間懸刀,器宇軒昂,眼神凌厲。
見郭白衣來了,連忙施禮。
郭白衣擺了擺手道:“開門,你們外面守著,若發(fā)現(xiàn)有可疑人物出現(xiàn),立時格殺!”
蘇凌跟郭白衣進了小屋之中,便覺得一股濃重的潮濕氣味傳來,但見這小屋左右前后的窗戶均被巨大的木板封的死死的。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
待兩人進屋后,門再次被鎖上,除了兩個門扇的縫隙處透過一絲外面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