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見蕭元徹眼神微微有所波動,緩緩看了幾眼許驚虎,眼中有了些許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冷意。
蕭元徹這才不動聲色道:“哦,你的意思是,蘇凌早就到了鳳彰殿了?比你還早一步?”
許驚虎點點頭道:“應是如此,如果末將所料不差,他應該和董祀那賊人前后腳。”
蕭元徹這才似有了然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加重道:“照你所言,這蘇凌進了鳳彰殿,必有所圖了不成?”
許驚虎先是一愣,隨即一咬牙,似乎豁出去了,一字一頓道:“末將以為,蘇凌不是先到,便是與董祀同時到的鳳彰殿,末將認為蘇凌此來必有目的,只是臣末將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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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與殺意
蕭元徹看了看許驚虎,仍舊不動聲色道:“你是不知道怎么說還是不敢說?說!怎么想就怎么說?!?/p>
許驚虎這才忽的站起,朝著蕭元徹一拱手道:“末將以為,蘇供奉突然雪夜私入禁宮,又恰巧出現(xiàn)在鳳彰殿中,絕對不會是巧合,可能有三種原因?!?/p>
蕭元徹看了看許驚虎,不知是夸他還是諷刺他道:“方才我還說讓你多讀讀書,看來你果真還是讀了些書的,三種原因,你倒是說說哪三種啊?”
“第一,便是蘇供奉提前知曉了今夜我們的行動,可能是為了幫我們,所以才暗自進宮,看看是否有突發(fā)事件,好暗中助我們一臂之力。見到董祀挾持天子,也是湊巧。這個原因末將以為可能性不大。”
許驚虎正色道。
蕭元徹一挑眉毛道:“為何?”
許驚虎道:“蘇供奉乃是司空供奉,真就知道今夜行動,也當是前來司空府,拱衛(wèi)司空大人,為何卻前往禁宮?再者,這次行動一切都是在秘密進行,所知者無非司空的幾位心腹,他蘇凌從未參加過主公召集的任何商討部署事宜,是如何知道我們何時行動,又是如何知道我們必定回去禁宮之中呢?除非”
蕭元徹眼神看不出悲喜,看著他道:“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事先有人將誅逆行動時間和地點告訴了蘇凌”許驚虎并不隱瞞道。
郭白衣聞言,眉頭微蹙,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許驚虎,又看了一眼蕭元徹。
只見蕭元徹面帶一絲說不出是喜是怒的微笑,仍舊眼神不錯的看著許驚虎。
郭白衣心中便是一沉,知道許驚虎大抵是在玩火。蕭元徹的脾氣秉性,郭白衣如何不清楚,蕭元徹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往往是動了真怒和殺心的時候。
至于蕭元徹如何動了殺心,又是對蘇凌還是許驚虎動了殺心?郭白衣心中清楚,想要殺誰,郭白衣覺著許驚虎的可能大約有八成。
他又看了一眼徐文若,卻見徐文若一臉的平靜,面無表情,好像這些事情與自己沒有絲毫的關系。
只是聽到蘇凌出現(xiàn)的時候,略微眨了眨眼睛。
蕭元徹聽了,點點頭又道:“那第二種可能呢?”
許驚虎臉上有些為難,但還是一拱手道:“這第二,蘇凌所來,根本不是為了助我們司空府,說不定是與董祀合謀”
蕭元徹打斷他的話,又淡淡問道:“說第三種可能!”
許驚虎頓了一下,咽了口吐沫,這才下定決心道:“第三種可能嘛,便是蘇凌對天子心中憐憫,故而單獨行動,只為救天子和娘娘,但是還未來得及相救,便撞見了此事”
蕭元徹聞言,忽的兩步走到許驚虎近前,眼神灼灼的看著他,聲音低沉道:“那你以為這第三種可能性,有多大?”
許驚虎先是一愣,隨即一橫心道:“末將以為,此種可能性極大,主公莫要忘了,那蘇凌可是在血詔上標過姓名的!他之前對主公說的話,只是因為標名之事暴露,不得已而為之”
郭白衣看著許驚虎的眼神也驀地冷了下來。
蕭元徹忽的仰頭淡笑了好一陣,這才道:“許驚虎,你倒是長了能耐了,那我問你,如果他不是為了我們,大可以等你出手了,董祀傷了天子后,他再出手,這樣便坐實了我們罔顧圣上安危的罪名,為何反倒是你不管不顧,偏要沖上前去之時,蘇凌方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