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戊謙已然有些不耐煩道:“那個蘇凌是不是怕了,我們這么多人總不能等他一個人吧!”
“就是就是!”臺下有好事人也開口嚷了起來。
急的蘇凌在人群之中又是招手,又是高聲喊道:“何掌柜,我在這里,我擠不過去?!?/p>
何掌柜正自猶豫要不要等,忽聽的蘇凌聲音,攏目光找了好久,總算在人重之中發(fā)現(xiàn)了蘇凌。
何掌柜見蘇凌有些狼狽,淡淡一笑,高聲道:“臺下的各位朋友,麻煩閃個道路出來,好讓蘇公子上臺?!?/p>
喊了幾遍,蘇凌眼前總算閃出一條小路,蘇凌這才走上江山臺。只剩最末尾的位置,他也沒得挑,蘇凌到也不在意,隨意的坐了下來。
早有人開始議論起來,都說這蘇凌是誰,怎么從未聽說過,他也配上江山臺?又好事者忙開始介紹起蘇凌來,說什么醉仙樓對了絕對子,又跟司空有著天大的聯(lián)系云云,一時間云里霧里,就差說蘇凌能撒豆成兵了。
眾人正議論間,忽有人高聲道:“許夫子出來了?!?/p>
眾人皆安靜下來,無數(shù)眼睛朝著江山臺看去。只見四個侍女紅燈籠開道,一位老者從后面緩緩走出來。那老者須發(fā)皆白,壽眉更長,眼中有光,一身素色衣衫,頗有出塵之姿。
正是那江山樓最高層的老者。原來他就是開創(chuàng)江山評的人——大儒許韶。
許韶朝著臺下眾人和臺上五位公子和善的笑笑,眼光在蘇凌身上停了一會兒,這才在正中高位上端坐。早有人烹了茶水端上。
許韶喝了口茶,這才開口,聲音洪亮道:“諸位,歡迎參加大晉朝一年一次的江山評,承蒙諸位抬愛,這江山評越來越盛大,老朽何德何能,自古有言,文無,讓天下學(xué)問之人一品如何?”
許韶言罷,雙目微閉,不再說話。
臺下眾人已然切切思語起來。
臺上五人也是沉吟思索,有人眉頭緊鎖,有人眼睛微閉,有人已然奮筆疾書起來。
蘇凌心中也在不斷地思索,到底寫個什么出來,自己可是985中文系的高材生,這種議論文可是沒少寫,只是他知道,若是自己現(xiàn)寫,那古文文風(fēng)自己著實不好拿捏,更不可能成為經(jīng)典,到底寫什么呢。
忽的想到了那篇文章,心中主意一定,顯得胸有成竹起來。
可是那桌上毛筆自己實在用不慣,他不知道這種如現(xiàn)代作文考試的江山評,是不是需要卷面分,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實在拿不出手去。要是扣幾分卷面分,豈不是太憋屈了。
蘇凌思來想去,心中已有計較,索性扔了毛筆,將紙硯一推,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他這動作,引得眾人無不側(cè)目,臺下已有人議論起來,多是說蘇凌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論起真章來,現(xiàn)了原型了。
許韶也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蘇凌,臉上依舊古井無波,緩緩的閉目養(yǎng)神。
于是臺上六人,四個奮筆疾書,兩個睡覺,倒也是江山評一大奇景。
一炷香時間剛到,許韶緩緩睜開眼睛,見除了蘇凌外四人皆已擱筆,獨獨只有蘇凌一人,真真睡著了,鼾聲陣陣,鋪在桌上的紙早已被嘴角流下來的口水濕透了。
許韶也是微微皺眉,這才起身,先來到一個公子近前,拿起文章看了一遍,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手工整的小隸,微微點了點頭道:“文章差點,字卻不錯,公子可以下臺了。”
那公子聽許韶夸贊自己字好,先是一喜,卻聽許韶讓他下臺,便知道許韶是不會給他贈評的,眼中稍許失落,這才一躬身,下臺去了。
許韶又看了看另外一位公子的文章,只微微一笑,那公子倒也識趣,一躬后,轉(zhuǎn)身下臺去了。
許韶不耽擱,走到薛桁桌前,拿起薛桁的文章,卻是看了好久,眼中透過一絲贊賞神色,方道:“未曾想,沙涼之地,竟有如此文章,你不錯了!下臺去吧?!?/p>
薛桁起身,朝許韶深施一禮,這才走下臺去,只朝著蔡錫和劉閎一拱手,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