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點點頭,暗想,看來劉玄漢果真誠實,他什么境遇便如如實相告,沒有半點礙于面子上遮掩。心中對他更是有了不少好感。
蘇凌隨即也直抒胸臆道:“只是不知兄長如何確定,蕭元徹已經(jīng)知曉此事?”
劉玄漢嘆了口氣道:“我雖暫住司空別院,但司空別院很大,方圓占地遼闊,那日我二弟曾前往前院,想著打幾腳酒回來,不曾想聽到蕭元徹正在一處屋中與人談話。聲音很低,換作旁人是聽不得的,但我二弟功夫了得,卻可以聽得入微。他們便是談論這血詔之事,我二弟向來沉穩(wěn),這才回來與我說了!”
他沒有半分隱瞞,將這件事從頭到尾給蘇凌講了。
蘇凌點點頭,也坦誠相告道:“兄長所言不差,那蕭元徹的確已然得了血詔和盟單,更是知曉了我也標名的事情!”
劉玄漢大驚失色,一把抓了蘇凌的手道:“如此,快跟為兄走!”
蘇凌淡淡笑道:“兄長,蘇凌有些不解,為何兄長只來喚我,不去找那幾個人?”
劉玄漢這才一頓,嘆了口氣,頹然坐下道:“我外出,已然冒了風險,我也曾去找董祀和秦元吉,可是他們府邸周圍,全是蕭元徹的眼線,我不敢露面啊,只能多次徘徊,無功而返!今日也是冒死前來見與賢弟相見?。 ?/p>
蘇凌這才了然,看來劉玄漢果真不是那種置他人于不顧的人。
蘇凌點點頭道:“多謝兄長,不過,雖然蕭元徹知曉我也參與此事,而且他更是親自來找我”
“什么!”劉玄漢大驚,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凌。
蘇凌淡淡笑道:“兄長莫擔心!我怎樣也是他的供奉,再者我與他四子蕭倉舒和憾天衛(wèi)黃奎甲多少有舊,我已然盡祛其疑了!”
劉玄漢方點了點頭道:“即便如此,賢弟也要多加謹慎啊,那蕭元徹為人奸狡!”
蘇凌點點頭道:“料也無妨,只是兄長,你必須要在那蕭元徹行動之前離開!”
劉玄漢長嘆一聲道:“談何容易,莫說離開,便是我離那司空別院也要費上些許力氣,今日我只讓二弟、三弟守了內(nèi)室,推說我身體不適,不見客,便是如此,也不敢耽擱太久??!我離開龍臺談何容易?”
劉玄漢神色黯然,更緩緩道:“離了龍臺,我又能去哪里?還不如在龍臺守著天子,若天子此次受到株連,我定和二弟、三弟殺上那群亂臣賊子一陣,便是血染蒼穹,也在所不惜啊!”
他神色凜然,不似作假。
蘇凌心中起伏,他原是打算冷眼旁觀,可是心中著實覺著劉玄漢一如自己那般,待人忱摯,心中一熱,脫口道:“兄長,你的退路,弟其實已經(jīng)想好了!”
劉玄漢聞言,神色一肅道:“賢弟!此話當真!”
蘇凌點了點頭道:“離開龍臺,一路向東,直奔錫州!”
劉玄漢聽了,低頭思索半晌方道:“賢弟所言,不無道理,可是錫州如今也在蕭元徹的囊中??!”
蘇凌哈哈大笑道:“此事容易,關(guān)二哥勇武,那錫州車信遠,無非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蘇凌忽的聲音如刀,帶著三分殺意道:“若是車信遠敢阻,取了他的人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