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點了點頭道:“不錯,小子的確懷疑是司空授意的暗影司那么大動靜,司空不去,漕運司的兩個副手不抓起來,卻要充軍我想此時他們已經(jīng)去陰曹地府參軍去了還有這邊小子剛說要徹查譚敬的家宅,那里便失火了,這也太巧了小子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這是司空您的手筆?!?/p>
蕭元徹竟不生氣,倒還非常贊賞的看著蘇凌道:“我定下這些事情時,就知道你早晚會知道這里面的內(nèi)情,如今看來,蘇凌啊,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蘇凌忽的神情一冷,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問道:“只是蘇凌不明白,司空為何要如此做。”
蕭元徹指了指他方道:“你就是知道了我是司空后,就變的謹慎了,就該這樣單刀直入的問,還有什么,你只管問,今日我也不打算瞞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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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蘇凌點點頭,眼中沒有一絲怯弱道:“其一,譚敬乃山洞、密道和茶葉調(diào)包成火藥的唯一知情人,小子一直因為大批火藥出現(xiàn)在龍臺而擔心,司空也是知道的,為何還要派紫衣教的人殺滅暗影司的幾十名高手,更要殺了譚敬滅口,這樣一來,火藥、山洞和密道的事情,再也無從查起了?!?/p>
蕭元徹眼睛微瞇,似乎假寐,似乎認真的聽著,臉上古井無波。
蘇凌又道:“其二,譚敬已死,為何不立即抓了兩個副司使,反而充軍出了龍臺,又于路上加害,這樣一來,那火藥一事徹底沒了任何的線索。”
蕭元徹點點頭道:“還有么?”
蘇凌點點頭,不卑不亢道:“其三,既然譚敬已死,為何還要連累他們的家人,一把火燒了他的家宅,若是他一家死了,也便算了,連坐自古皆有,也算一個理由,可是為何會火焚濟臻巷,那三百多位燒死的亡魂,何處伸冤”
蘇凌說完這些,這才緩緩的朝著蕭元徹一拱手道:“恕小子愚昧冒犯,還請司空不吝賜教?!?/p>
蕭元徹點點頭道:“罷了,我先回答你為何要不顧一切,甚至要搭上暗影司人幾十條性命也要殺了譚敬,還有為何不放過漕運司的副司使吧?!?/p>
蕭元徹頓了頓,方道:“蘇凌,你知道壯大一方勢力,最需要的是什么?是精兵良將,還是謀士眾多?其實都不是,而是錢財,沒有錢財養(yǎng)著軍隊、將官、謀臣,蕭元徹不可能有如今的實力?!?/p>
蘇凌點了點頭道:“這個小子剁手懂得一些?!?/p>
蕭元徹一笑道:“既然懂得,那便好辦了。如今大晉凋敝,我手下將官文臣,說是大晉官員,拿著大晉的俸祿,其實哪一項開銷,不是我司空府自己出,自己供養(yǎng)自己的人?養(yǎng)將兵用錢,養(yǎng)謀士用錢,造軍械用錢,哪里又不用錢的?這些花銷,從哪里來?”
蘇凌搖搖頭道:“蘇凌不清楚。”
蕭元徹哈哈一笑道:“你不是上位者,你自然不清楚這些事情,我蕭元徹這許多年一直忍著北方沈濟舟徐百般挑釁,因為什么,還不是聚集錢財,還休養(yǎng)生息,厲兵秣馬,到時與他一決雌雄?打仗,更是要用錢的”
蘇凌驀地明白了,方道:“所以大晉整個漕運,所盤剝的下來的銀錢都進來司空府,再有司空府作為各項發(fā)展的財力對么?”
蕭元徹聞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道:“不錯,蘇凌你一點就透啊?!?/p>
“漕運有多少?”蘇凌有些不解道。
“多少?自古漕運漕運,運得便是白花花的銀錢??!可以說,我蕭元徹若沒有漕運的進項,再給我五年,我也發(fā)展不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笔捲獜厥帜黹L髯道。
蘇凌這才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那譚敬和兩個副司使因為漕運之事被我查了,故而暴露了,所以他們,連帶他們的家人,一個都活不了”
蕭元徹點點頭,并不否認道:“自從他們?nèi)齻€成為漕運司司使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他們必死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