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看了看磨好的藥粉,淡淡道:“讓她先喝茶休息一下,我這藥粉磨好便要摶成藥丸包起來,要不然藥性揮發(fā)了,就沒用處了?!?/p>
杜恒聞言,瞪大了眼睛道:“蘇凌,你是瘋了還是傻了?自古都是店家迎客人,你倒好讓人家一姑娘等著不成?”
蘇凌淡笑道:“姑娘如何?漢子怎地?你要是憐香惜玉,你去替她瞧病去!”
“我我倒是想啊,只是張神農(nóng)還有那個元化老頭兒又不教我,我哪有這手藝啊,你快出去吧,咱好不容易許多天眼看著要開張,你再這樣拖延,小心人家走了!”
蘇凌嘿嘿一笑道:“病人講究的就是平心靜氣,她要是這一會兒都等不了,誰也瞧不好她的病?!?/p>
杜恒見狀,又按下性子等了片刻,但見蘇凌不慌不忙,磨了一把草藥,又拽出一撮,繼續(xù)腳蹬著碾子磨了起來。
杜恒可是跳腳了,嚷道:“蘇凌,祖宗!你趕緊吧,這小娘子說話氣勢你是不知道,可不是什么尋常人家的女子,怕是個高門大官家的小姐?!?/p>
蘇凌嘿嘿一笑道:“那更要讓她等等了,再說了什么事都有個規(guī)矩不是,我手里的活計沒有忙完,怎樣也抽不開身啊?!?/p>
說著沖杜恒揶揄一笑道:“你現(xiàn)在出去,施展你的丑男計,把她穩(wěn)住,我一會兒就到?!?/p>
杜恒又等了一會兒,將蘇凌根本沒有出去的意思,只得一咧嘴,轉(zhuǎn)身出來去見這黃衫少女。
那少女正等的不耐煩,在堂中將桌子敲得啪啪直響。將杜恒出來了,這才將踩在凳子上的腳放下道:“人呢?怎么還是你出來了?”
杜恒只得臉皮一厚,支支吾吾道:“郎中說了,手上的活計不能耽誤,要不然藥效就沒了,勞煩小娘子稍候片刻?!?/p>
那黃杉少女聞言,立時炸鍋,雙手叉著纖腰嗔道:“藥重要,還是病人重要,耽誤了本姑娘的病情,怕是把你們整個不好堂賣了都賠不起。”
杜恒一副苦瓜臉,只得連連唱喏,那黃衫少女嬌聲嗔罵:“呆頭鵝磨蹭鴨沒有一個正常的!”
杜恒實在頭大,只得在柜臺后坐了,一只大手托了大臉,無比幽怨的看著這黃衫女子嬌罵。那幽怨的小眼神頗像一個五大三粗的受氣小媳婦。
那黃衫女子嬌罵了一陣,見仍舊沒有什么動靜,似乎罵的有些渴了,便坐在了凳子上,與杜恒大眼瞪小眼起來。
杜恒見她折騰夠了,這才倒了碗茶遞了過去,訕訕道:“小娘子罵了這一陣,想必是渴了,喝碗茶吧!”
豈料在這黃衫少女又來了勁,將那茶碗擲在地上,摔了個稀碎道:“破茶,我才不稀得喝呢,趕緊讓郎中出來見我!”
杜恒沒有辦法,只得走進內(nèi)堂,可剛一露頭,卻被蘇凌一個眼神看去,只得又訕訕的退了出來。
他心中也有氣,大白天的兩個惹不起的欺負一個老實人,我太難了!
那黃衫少女見杜恒仍舊一人出來,許是平日里刁蠻慣了,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手中金絲馬鞭一揚,朝著堂中的物什一頓亂揮亂抽。
噼噼啪啪,嘩嘩啦啦一陣響過。
但見堂中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就連堂中的少得可憐的幾件瓷器也打壞了不少。
杜恒索性把眼一閉,他這糙漢總不能跟一個小女子動手。
這黃杉少女折騰的累了,見蘇凌還不出來,也沒有辦法,便坐在了凳子上等著。
蘇凌在內(nèi)堂將要藥磨好,做成藥丸包好揣在袖中,這才施施然走了出來。
這黃杉少女見蘇凌出來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來,一道金線,那金絲馬鞭便朝著蘇凌抽去。
蘇凌怎能讓她抽到,輕輕一閃,便輕飄飄的躲過這一鞭。
那黃衫少女見一鞭不中,揚起手來又是一鞭。
蘇凌身形如羽毛,忽的一晃身,已然躍至這黃杉少女面前,輕舒猿臂,用一個手指指尖將那黃衫少女臉上的薄紗輕輕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