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欠我的必百倍奉還
不知過了多久,張芷月在蘇凌的懷中已然睡著了,蘇凌也打算靠在墻壁上睡一會兒,忽的門口一陣喧嘩,一聲頗為蠻橫的聲音傳來道:“那個(gè)新來的兩個(gè)死囚犯,關(guān)在哪里?”
隨著聲音由遠(yuǎn)及近,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中,一隊(duì)獄卒簇?fù)碇粋€(gè)頭目模樣的人來到蘇凌牢門前,蘇凌冷眼看去,但見這人獐頭鼠目,梳著一撮稀稀落落的狗油胡須,絕非善類。
那頭領(lǐng)瞥了一眼里面的蘇凌和張芷月,哼了一聲,大聲道:“死到臨頭了,還能睡覺?大爺我還沒睡呢,給我拉起來,大爺我要先過過堂!”“嘩啦”聲音響動(dòng),牢門打開,那頭領(lǐng)呼嚎著,當(dāng)先闖了進(jìn)來。
蘇凌趕緊低頭看了看張芷月,張芷月睫毛微動(dòng),似乎是累壞了,還在睡著。蘇凌忙沖這頭目一抱拳,帶著懇求之意道:“這位大哥,麻煩您聲音小一點(diǎn),我家娘子剛剛睡著,她太累了,求您不要吵醒她,有什么事,或者動(dòng)什么刑,只我一個(gè)人來做就好!”
蘇凌從來在嘴上沒有吃過虧的,只有這次真心的求他。
豈料那獐頭鼠目的頭目把嘴一撇,一鞭子朝著張芷月身上抽去。幸虧蘇凌眼疾手快,一轉(zhuǎn)身用后背將張芷月護(hù)住,那后背卻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
那頭目獰笑道:“你自己都難以活命,還要求你家大爺?你家小娘子怎地?反正也要死了,倒不如讓她陪大爺睡一覺啊,哈哈!”
蘇凌聞言,目光霍然如冷如刀,帶著攝人的殺意道:“好,你記著,你和那鄧方一樣,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那獐頭鼠目的頭目先是被蘇凌的殺意震懾的一怔,隨即一陣狂笑道:“呦呵,大爺我是嚇大的不成?來人啊,先給我鐵烙鐵烙了,我看他是嘴硬還是貼烙鐵硬。”
張芷月被這番動(dòng)靜吵醒,一眼就看到了蘇凌背上的鞭痕,凄聲道:“蘇凌你怎么樣?!?/p>
蘇凌把張芷月護(hù)到身后,冷聲道:“哼,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這烙鐵有多熱,燙不死大爺,大爺早晚弄死你!”
腳步聲響,早有人遞了一把通紅的鐵烙鐵給這頭目。這頭目將烙鐵攥在手里,獰笑著步步逼近蘇凌。
蘇凌一邊盤算著該怎么辦,一邊眼神灼灼的盯著這頭目。
直到他已然感受到烙鐵上傳出的炙熱溫度時(shí),忽的牢門口有人朗聲道:“吳頭兒,什么事動(dòng)這么大氣,反正這倆也是快死的人,何必呢?”
說話間,一個(gè)絳色衣衫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
這姓吳的牢頭兒一看此人,馬上換上一副笑臉道:“哎呦呦,鄧參將怎么親自來我這不是人待的地方了呢?”
原來來的正是南漳郡郡守參將,看樣子也是鄧氏家族的人,因?yàn)橐残锗嚒?/p>
鄧參將十分親熱的將胳膊搭在這吳牢頭的肩膀上哈哈笑道:“知道你們辛苦,我讓手下準(zhǔn)備了上好的酒菜,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了你的那間屋子,你帶兄弟們好好樂呵樂呵,這里交給我就行了?!?/p>
吳牢頭先是一愣,隨即嘿嘿一笑道:“如此,那就有勞鄧參將了,只是郡守大人交代過,明天便過堂斬了他們,還有死牢里的張老頭,今晚要先讓他們吃點(diǎn)苦頭兒!”
鄧參將哈哈一笑道:“兄弟,這事兒我門清兒啊,咱也是鄧氏族人,豈能便宜了他們?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說著拿起鞭子又朝著蘇凌抽了一鞭,蘇凌前胸的衣服頓時(shí)裂開,一道鮮紅的鞭痕觸目驚心。
鄧參將冷聲道:“就是你剛才那么猖獗?看來是這鞭子的滋味沒嘗夠啊!”
張芷月大喊一聲道:“你們這群混蛋,我要?dú)⒘四銈儯 闭f著便要沖上前去。
蘇凌卻不動(dòng)聲色的死命將她拉住。
那吳牢頭見狀,哈哈大笑道:“如此,辛苦鄧參將了,我們先去喝酒,你完事了就來,兄弟們等著你?!闭f罷,一揮手帶著人走了。
鄧參軍見牢中只剩下自己和蘇凌張芷月兩人,這才忽的朝蘇凌一抱拳道:“兩位剛才受委屈了,我若不打那一鞭,怕是這個(gè)吳二不肯走啊?!?/p>
張芷月有點(diǎn)疑惑,蘇凌似乎早就胸有成竹淡淡一笑道:“蘇某知道,方才那一鞭看著嚴(yán)重,其實(shí)力道一般,我也不很疼,只是不知鄧參軍既然是鄧氏家族的人,為何會施以援手?!?/p>
鄧參軍一笑道:“我叫鄧檀,雖然是鄧氏家族的人,但的確看不慣鄧氏一門作威作福,魚肉郡里百姓的作風(fēng),前幾年我有些不足之癥,渾家無論如何也生不出一兒半女,便求到了張神醫(yī)的門前,張神醫(yī)用了六味藥,說這是什么什么六什么丸的?!?/p>
蘇凌一笑接話道:“六味地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