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藻!”方習(xí)忽的大徹大悟,脫口道。
“正是如此!”蘇凌哈哈大笑。
方習(xí)搖頭嘆息道:“千算萬算,原來是郝藻那里出了問題,可是那郝藻可是我一手安插進你這不好堂里的,你何時發(fā)現(xiàn)他有問題的?”
蘇凌抿了口茶侃侃道:“其實我一早也不知道,反倒覺得他做事勤勉,對于各種藥材的藥理、藥性也頗有些見識,心中還打算將他好好培養(yǎng)一番,將來做個分店的掌柜的呢。只是我把磨藥的差事給了他,當(dāng)日還好,他什么事都不做,專心致志的磨藥,那速度比我還要快上一些?!?/p>
“只是,
黃雀
蘇凌這話說得云淡風(fēng)輕,聽在方習(xí)耳里心中,卻如銅鐘浩大,字字如針如刀。方習(xí)正色道:“方平邰在此立誓,自此之后定然正大光明,再不行齷齪之事!”
蘇凌這才哈哈大笑道:“老哥哥言重了!言重了!”
蘇凌又道:“我當(dāng)場告訴了郝藻這是毒藥,他才大驚失色,萬沒想到行會竟然給他了一顆毒藥,他頓時失聲痛哭,癱倒在地,問我該如何是好。我便說不如你還是死了的好。他不解我意,我便告訴他若他信我,我給他一副藥,吃下去的癥狀跟行會給他的藥癥狀一般無二,但真的是假死,待到一定時辰自然會安然無恙的醒來。他心一橫,對我說,就算我給他的是毒藥,他也吃,總好過死在行會的手中。于是我便跟他定下了這個計策后面的事情,方老哥你自然是知道了”
方習(xí)聞言,這才如夢方醒。長嘆一聲道:“蘇凌你將這方方面面全數(shù)算到,更是不動聲色間反手一擊,將計就計,我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啊!方習(xí)輸?shù)男姆诜?,京都醫(yī)館藥鋪行會永世不在與你為敵!”
蘇凌相信前面的話他多少還有些奉承,這句話卻是絕對發(fā)自肺腑的。
蘇凌又笑道:“我雖給他那藥,也怕他臨陣反悔,所以今天心里也著實有些七上八下的,再加上他醒來需要時辰,我這才把藥架子和冷香丸都搬了出來,全數(shù)燒掉,把這件事做實了。燒東西需要時間,打嘴仗也需要時間,因此可以拖到藥效過去,郝藻醒來。”
方習(xí)唏噓不已,歉意道:“老哥哥不能讓你白白損失了那些藥去,這樣吧,這頭一個月的冷香丸分成,我一文錢也不要,權(quán)當(dāng)包賠了蘇老弟損失!”
蘇凌一擺手道:“說過了咱們已經(jīng)是自家人了,這點損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心中卻暗道:反正這藥材是老郭那冤大頭和司空府免費供給,我不過是費些功夫罷了,燒了再問他們要就是了。
兩人喝了會兒茶,方習(xí)這才告辭,出了不好堂的后門走了。
蘇凌看著方習(xí)的背影,心中不住的感嘆。
待蘇凌回到不好堂前廳時,看到郝藻正站在那里,顯得頗有些局促。
蘇凌淡笑著走過來,郝藻連忙朝蘇凌見禮,蘇凌擺擺手道:“無需這樣,今日還是應(yīng)該謝謝你的幫忙,要不然這一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p>
郝藻滿眼感激和愧疚道:“蘇公子哪里話,郝某的性命是蘇公子救得。郝某還差點”
蘇凌不等他說完,便笑道:“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就不提他了”說罷眼神灼灼的看著郝藻道:“只是不知道你接下來還有什么打算呢?”
郝藻一愣道:“我自然是無法再在京都的任何醫(yī)館藥鋪做活了我只想追隨蘇公子!”
蘇凌嘆了口氣道:“可是如今我跟方習(xí)已然談妥了要合作,你留在這里到時不免與他們打交道,也多有些尷尬啊”
郝藻聞言,頓時淚流滿面道:“那我該如何是好?。 ?/p>
蘇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郝藻,你對藥理和醫(yī)道有著不同于常人的見解,你年歲也不算大,難道就只想著到別家?guī)兔ψ龌镉??就沒有想過自己做個郎中么?”
“我”一句話說的郝藻眼中迷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