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似乎悠閑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可倒了半天,一滴茶水也倒不出來,只得將茶壺?cái)S在地上。
翻滾之下,茶壺與茶蓋兩相分離。
黑衣人聳了聳肩,方漫不經(jīng)心道:“你做的事,主人已然知道了,你覺得你有什么理由能讓主人容得下你?”
“他可是蕭元徹!行事向來不按常理!我能怎樣!”許韶忽的圓睜雙目,聲音低沉,卻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那主人的命令便可以不管了?”
許韶慘然一笑,眼中透出一絲絕望道:“想當(dāng)初,你們栽培我,我還感恩戴德,恍恍十?dāng)?shù)年,在你們的推波助瀾之下,我已成為聲名日隆的名士大儒,只是到頭來,南柯一夢??!”
忽的,他眼中神情似憤怒,似不甘道:“只是,你們讓我開江山樓我照做,你們讓我散步他的謠言,我照做,你們讓我收攬?zhí)煜嘛枌W(xué)之人的人心,為你們所用,我依舊照做!如今,不過是我為了自保,僅僅是告訴了他一些他自己本就知道的東西,你們便要如此無情么?”
那黑衣人似乎根本不為所動,頗為不屑道:“許韶,天下人以為你是高士大儒,你便真覺得是了?你莫要忘了,這些身份是主人給你的!若沒有主人你不過是個窮酸書生!你!什么都不是。”
許韶低低嘆道:“若知今日,我寧愿做一窮書生?!?/p>
黑衣人戲謔一笑道:“后悔了?可天下沒有后悔藥的!”
黑衣人說完,緩緩站起,右手輕動,一道利芒在他腰間緩緩而現(xiàn)。
竟是一把長劍。
“閉眼吧!”
許韶慘然一笑,似乎垂死掙扎,聲音嘶啞道:“你們這些人,自詡清流,標(biāo)榜正義,實(shí)則為了你們的利益和目的,朝堂傾軋,暗地中做些齷齪勾當(dāng),還做出個大義凜然,清風(fēng)兩袖的姿態(tài)難道你們就不怕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p>
那黑衣人一陣?yán)湫Φ溃骸疤烊照颜眩磕阏f的是他么?”
說著左手一抬,將那包袱朝著許韶腳下扔去。
咕嚕嚕的翻滾下,那包袱散開,里面是一顆人頭,呲牙咧嘴,形容可怖。
正是何掌柜。
許韶臉色慘白,渾身栗抖道:“你!你們!他不過是跟了我十幾年!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們?yōu)E殺無辜,連他都不放過么!”
黑衣人不屑道:“殺條狗還需要理由?就如?殺你一樣!”
許韶驀的站起身來,眼中盡是悲涼和絕望,聲音嘶啞的吼道:“這世間如此可笑,何謂清?何謂濁?這樣一個滿目瘡痍,黑白顛倒的人間,我還有什么舍不得的呢!罷了!去休!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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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