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顏卿這才展顏笑道:“既然喜歡,那便換上,看看合不合身?!?/p>
說著,素手輕輕一扯那白絲長衫,徑自走到蘇凌身邊方寸之處。絲毫沒有小女子的扭捏之態(tài),將這白衣長衫仔仔細(xì)細(xì)的給蘇凌緩緩披上。
蘇凌仿如觸電,站在那里,一下也不敢動。
倒是杜恒揶揄的瞅著他,嘿嘿傻笑。
穆顏卿將這白衣替他穿了,素手蔥指又在他的肩頭摩挲了幾下,這才柔柔笑道:“你那肩上的咬痕可還疼?”
蘇凌肩頭一陣酥麻,只得低低道:“大好了不疼?!?/p>
穆顏卿又摩挲了一陣,眼中的柔光帶著些許堅定道:“蘇凌,這世上只有我能傷你,若日后誰敢傷你,我必讓他傷的更狠”
蘇凌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將頭一低,顯得有些木。
穆顏卿抿嘴輕笑,這才向后退了兩步,輕輕的擊了兩掌。
早有馬蹄聲從后面響起。
卻是兩個女子牽了兩匹白馬走來。
那兩匹白馬豐神俊逸,端得是世之良種。
穆顏卿接過馬韁遞到蘇凌手中,這才柔柔道:“這馬騎了去京都,總也不丟本姑娘的人!”
蘇凌接過馬,想說些什么,卻是話到嘴邊,終是說不出口。
杜恒卻是嘿嘿大笑道:“花魁娘子想的周到,這下俺不用走路去了。”
做完這些,穆顏卿這才轉(zhuǎn)身,緩緩走進轎中,火紅紗衣隨風(fēng)蕩漾,仿佛一顆炙熱的心。
轎簾緩緩落下,掩藏了那世間攝人的美。
轎攆吱呀,從蘇凌身邊擦肩而過。
離了蘇凌數(shù)丈,那轎中聲音幽幽,帶著三分熱切,三分失落,三分憧憬:“蘇凌,莫要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一起去江南看紅芍花開!”
“蘇凌,我想,不久之后我們還會再見的?!?/p>
伊人遠(yuǎn)去,蘇凌怔怔的出了會兒神,這才輕聲道:“杜恒,上馬!”
說罷,白衣輕動,躍于馬上,一提馬韁,那白馬一陣嘶鳴,朝著遠(yuǎn)方疾馳而去。
夕陽西下,天邊紅日盡頭,兩匹白馬并行飛馳。
馬上那少年白衣獵獵,如雪的白衣,昂然飄蕩,仿佛是世間最壯闊的圖畫。
那襲白衣,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朝著京都龍臺城——
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