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臺城風(fēng)雨滄桑,如今繁華如夢,紅塵如歌,人丁興旺,城內(nèi)商鋪林立,瓦市縱橫,更有深門大宅,彰顯了帝都與眾不同的尊崇。
大晉尋常百姓心中皆有一個信念,只要龍臺城屹立不倒,大晉三百余年的輝煌已然可以長存于世。
蘇凌和杜恒兩人來到龍臺城門下,便已然無法騎馬,無他,城門下早已人群熙攘,川流不息了。
兩人下了馬,正商量著何處落腳休息,便遠遠望見前方有兩人正笑吟吟的朝著自己招手,一人少年模樣,一身青衫,另一人一身白衣的如雪,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搖動,年歲在三十出頭,看身形約有七尺有余,雖然有些偏瘦,然而卻是俊逸倜儻,翩翩如玉。那一雙朗目似有光芒,仿佛能看穿這世間一切波云譎詐。
白衣無風(fēng)飄蕩,端的是好氣勢。
蘇凌和杜恒忙加快腳步,走到這少年面前。蘇凌一拱手笑道:“滿不不,四公子蕭倉舒,多日不見,還是風(fēng)采依舊啊?!?/p>
那少年哈哈大笑,也不再隱瞞身份道:“蘇大哥慧眼如炬,就知道瞞不過你。”隨后又向蘇凌和介紹起身邊的白衣男子道:“這位是倉舒的開蒙師父,人稱大夢先生的便是?!?/p>
大夢先生?蘇凌心中思索了片刻,又看這人一身白衣,身形偏瘦,雖氣度不凡,倒隱隱覺得身體上有些弱了,心下已然猜出了這人是誰。
只是,蘇凌卻呵呵一笑,也不點破,忙一施禮道:“原來是大夢先生,學(xué)生早聽說大夢先生的大名,恨不得一睹先生風(fēng)采,今日得見,實乃平生一大快事?!?/p>
這大夢先生先是一愣,看著蘇凌的眼神頗為好奇,但覺著蘇凌這話雖然客套,但神情的確是敬仰久違,不似作假,遂哈哈一笑道:“南漳蘇凌,那赤濟二字早已轟雷貫耳,郭果然不俗,今日幸得四公子帶我前來相見,要不錯失了與蘇公子相見的機會,豈不是一大憾事?!?/p>
蕭倉舒見這大夢先生看蘇凌的眼神頗為投緣,朗聲笑道:“我早說過,蘇大哥大才,大夢先生還有疑慮,今日一見如何?”
大夢先生不說話,只是搖了折扇,開懷大笑。
四人見過之后,蕭倉舒這才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我已然在天一樓擺下盛宴,專等蘇大哥來了,好一醉方休!”
蘇凌聞聽笑道:“這確是好的,只是奎甲大哥為何不見呢?”
蕭倉舒淡淡一笑道:“奎甲大哥今日軍務(wù)纏身,估計這酒是喝不上嘍?!?/p>
那杜恒卻是急不可耐道:“哎呀呀,這兩日風(fēng)餐露宿的,俺都快吃土了,天一樓在哪里,俺可要好好吃上一頓了?!?/p>
蘇凌笑罵道:“你這貨,就是一純吃材!”
杜恒嘟嘟囔囔道:“你們是大才,大才就不餓肚子,不吃飯的么?”
蕭倉舒哈哈大笑道:“那我們便走吧,讓老杜餓了肚子便是我的罪過了?!?/p>
四人便走便談笑風(fēng)生,朝著天一樓去了。
只是他們誰都沒又發(fā)現(xiàn),在他們不遠處的人群中,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灰衣男子,雙肩抱攏,胳膊頎長,大耳垂肩,身后背著一柄長劍,在夕陽下閃著凜凜光芒。
他看到蘇凌先是一喜,剛要上前,卻看到了蕭倉舒和那個大夢先生跟蘇凌相見,那情形似乎是老相識一般親密無間。
剛邁開的步子便緩緩的收了回來。
心中百爪撓心,眼神之中憂慮之色凝重。
蘇凌,你此行真的是來助那蕭元徹不成?
他眼中似有無限遺憾和惋惜,寂寂回頭,朝著人流之中,一頭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