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這才進了正堂。
卻發(fā)現(xiàn)正堂之中空無一人,原來是自己到的早了。
時間尚早,蘇凌便細細打量起這襲香宴的環(huán)境起來。
正廳左右兩側(cè),各放著四張桌子,桌后是有名的織女所繡的嶄新團花蒲團,桌案之上都插著幽幽的檀香,煞是好聞。蘇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在右側(cè)最后一張桌上,想來那便是自己的位置了。
頭前正中也放著一張桌案,桌案上有一把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古琴,想來是這花魁娘子的心愛之物。
在后面便是一扇巨大的屏風(fēng),那屏風(fēng)上的畫卻是讓蘇凌有些好奇,別家的要不畫一些綺璇的畫作,要不便是鴛鴦戲水。而這屏風(fēng)上卻花了點點紅梅,傲雪盛放,旁邊還有兩個筆力雄渾的大字:風(fēng)骨。
這格調(diào)便相當高雅了。
除了這些,正廳的六根紅漆大柱上,皆是金色燭臺,燭臺內(nèi)紅燭泣淚,燭光搖曳。
蘇凌正看間,便有腳步聲傳來。抬頭朝廳前看去,見一人緩步而來,卻是老熟人。
正是沙涼薛桁。
薛桁也看到了蘇凌,略微有些吃驚,隨后卻淡淡一笑,朝蘇凌拱了拱手,找到寫著自己名字的左側(cè)
我有對子
剛坐下,門前又走進一人,神情頗為不屑的瞥了眾人一眼,嘁了一聲,誰也沒打招呼,板著個臉,跟誰欠他了銀錢一樣,坐在了左側(cè)第二張桌子上。
蘇凌覺得他那股老子誰也不服的架勢,多少顯得有些滑稽,他自然是認得此人的,正是噴子晁衡。
江山榜放榜之日,晁衡便不滿自己第四的位次,一個人噴了一陣便走了,從此未見,不想今日卻在襲香苑中見了。
蘇凌覺得好笑,這人感覺是個什么都不在乎的主,未曾想?yún)s也是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的主。
又過了不大一會兒,正廳門前由遠及近傳來談話說笑之聲,皆是品評這里的姑娘的調(diào)笑之詞。
晁衡卻是第一個翻了眼睛,嘟囔開噴道:“早知道還有這等登徒浪子,便是請我我也不來的?!?/p>
他雖那般說辭,卻也未見一絲要離開的意思。
門前出現(xiàn)三人,這三人蘇凌認得一個,正是袁戊謙。另外兩個年紀看去也有三十歲上下,卻是走在前面,袁戊謙少有的跟在后面。
這三人甫一露面,廳中人,除了蘇凌和晁衡沒有站起來之外,薛桁、劉彰、蒯鈞皆站起身來,拱手見禮道:“原來是沈四公子、田二公子和袁公子到了?!?/p>
蘇凌心中已然知曉這三人的身份了,袁戊謙自不必說,那沈四公子應(yīng)該是大將軍沈濟舟的四兒子,至于那田二公子,蘇凌猜的不錯的話,應(yīng)該是沈濟舟的心腹謀士田謹?shù)膬鹤印?/p>
世人皆知,沈濟舟帳下有六大謀士:田、許、陳、秦、彭、郭,這田謹便位列六大謀士之首,也是算無遺策的主,沈濟舟能夠滅了燕州拓跋蠡,全是仰仗田謹?shù)挠嫴摺?/p>
袁戊謙原本滿面春風(fēng),臉上帶笑,卻一眼看到了蘇凌,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臉上冷若冰霜,大步走到蘇凌面前,冷笑道:“我以為這襲香宴皆是名門才俊,怎么一個鄉(xiāng)野小子也有資格參加?!?/p>
蘇凌面色自若,哈哈大笑道:“襲香宴本就是個歡場,又不是江山評?你有襲香箋,我便沒有了么?若袁大公子覺得我沒有資格的話,不如咱們再出個對子對上一對??!”
袁戊謙被他噎住,指著他半晌方道:“我們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世家,你有什么?”
蘇凌一臉戲謔道:“我有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