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這些年發(fā)展不錯,財產積攢了一些,不至于讓自家妹妹在外面撿掉到地上的豬蹄吃,像什么話。
司機開車過來。
是一輛銀色商務車。
江銘要去派出所簽字,讓江小水先上車。
江小水乖巧的坐到后座。
司機從倒車鏡里看到她,見她拿紙巾擦掉手指上的油漬,細白的指頭骨節(jié)分明,單薄瘦弱到離譜,不由得心疼。
他女兒今年上五年級,看起來都比這個姑娘要結實。
他從包里拿出一盒虎皮蛋糕,這是早上出門時,女兒拿給他當早飯的。
“小姐餓不餓,這有蛋糕,你先墊吧點?”
江小水小巧的鼻翼翕動,聞到虎皮蛋糕的香甜,眼睛亮了亮,眉眼彎彎:“謝謝叔叔?!?/p>
“哎喲,客氣啥,吃吧!”
她聲音清甜,像寒風里暖烘烘的糖炒栗子,司機聽的心都化了。
他有些唏噓,江家找到她,是為了讓她替江明珠嫁人沖喜,對方前些日子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醫(yī)生說可能活不過三個月。
也是個苦命的姑娘,打小就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找到了,還要去嫁個活死人。
江家父母都已不在人世,家里只有奶奶做主,要是父母還在,得多心疼。
江小水咬了一口蛋糕,滿足的瞇起眼。
倒車鏡里的影像映入眼簾,她頓了頓,只見司機的印堂已烏黑發(fā)紫,竟然是不久就要橫死的面相。
江銘開門上車,正看到后座的江小水正小口小口吃蛋糕,吃相不難看,像一只餓狠了的小貓,惹人憐惜。
這一盒蛋糕剛才還在司機前座放著。
江銘面露不愉,瞧著是個癡傻的,可正是這樣的可憐勁兒,最會博取旁人的憐惜。
她回去以后,哪兒還有明珠的地位。
江銘道:“我是你二哥,你還有三個哥哥,一個妹妹。這些年你不在家,都是你明珠妹妹替你在家孝順奶奶。你回去后,不能欺負妹妹,知道嗎?”
江小水仿佛沒聽見。
提起明珠,江銘臉上露出寵溺的表情,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明珠是咱們家的福星,要不是明珠執(zhí)意要查當年的出生證明,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也回不來。我聽你們院長說,這個月你再找不到去處,就要被趕出孤兒院了。”
“你要感謝明珠,否則你現(xiàn)在就已經被趕到大街上成流浪漢?!苯懨鰺熀校舌宦?,煙草灼燒的味道充斥在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