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到一半,他這邊就走不下去了,或者說答應(yīng)給我的根本就給不到位,那又怎么辦呢?
一年兩年,或許完全沒大問題。大家都趁著新鮮感還在的時(shí)候,責(zé)任感也還在。
可終究沒有人能保證穩(wěn)定得下來。
我確實(shí)得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事關(guān)重大,不能隨意下決定。
他也贊成我說的好好想一想。我們算得上是很愉悅的相擁而眠。
但后來也不知道我是突然想到什么還是做夢夢到的,我記得我跟他說讓他第2天醒來,記得把他的摩托車挪一挪。
村里既然有人開始議論了,那就要注意了。
也不知道他答應(yīng)沒答應(yīng),反正第2天早上我是被一道電話鈴聲吵醒的。
來電人是張健。
從他離開后我們就沒有再通過話。他甚至連一個(gè)信息都沒發(fā)。我不知道那些事兒之前,我是肯定會主動聯(lián)系他,主動問一問他有沒有安全抵達(dá)廠里的。
但現(xiàn)在我不會主動問了。他想和我說我就回一回,他不想和我說,我就等著他把工資寄過來就行。
我也怕聯(lián)系后自己的心臟受不了。這也算是一種下意識的心態(tài)回避吧。
王浩扭頭看我,瞇著眼睛,最后視線落在還在震動的手機(jī)上,好像是在無聲的問我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給他看手機(jī)上來電人的昵稱。
他瞬間明白了什么,回靠就枕頭上,探索扶額,避光。
我按手機(jī)接聽。
“在干什么?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剛剛在上廁所。不方便。你到廣東了?”
他問我,我自然也是要問他的??偟米屗牢也皇鞘裁炊疾还?,什么都不在意。
他差不多安靜了一兩秒,才重新說:“嗯~~
孩子們呢?”
“在家里,你要和他們說話嗎?”
“……我聽到…我聽到有人說我家附近有一個(gè)摩托車一直停在那,誰的呀?”
“你聽誰說的?你們廠里的人嗎?要不你讓他代替你回來看一看是誰唄。你問我還不一定能得到真話。”
“你……我不是在跟你打仗,也不是在跟你吵架。我只是在問你這件事兒,你能不能不要刺叨叨的?像個(gè)刺猬一樣有意思嗎?
我一天在外面掙錢累死累活的,我連家里的情況都不能問一問了是嗎?”
“那你呢?你真的到工廠了嗎?”
“廢話!我沒在工廠誰他媽掙錢給你們花……”
“健哥,你在和誰打電話???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