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學完,竇青蓮叫苦不迭,這黃嬤嬤竟要她們一個個走路行禮,腦袋不能歪了,肩膀不能坨了。
屈膝行禮多了也不行,少了也不成。
連微笑都要管!還說她站的不好,掰她的肩膀,要她的頭頂著茶碗走!?。】珊薜氖悄菐讉€小家子的居然比她走的好,還受到了黃嬤嬤的表揚,下午學習完想去姑姑那兒偶遇世子表哥,彩屏卻說世子表哥正在忙自己的事,不竇青蓮不禁感到氣餒,她該想點辦法才行竇青蓮心心念念的世子表哥裴子觀此時卻并沒有出門,他依舊在蒼柏院里。
一顆巨大的柏樹下,一方古木桌前,他長發(fā)束冠,穿著月白色的寬袍大袖。
用左手輕攔著右手的衣袖,站在桌前提筆蘸墨,然后下筆寫著什么。
四個表妹進了蒼柏院時,看到的就是這位表哥勁拔的風姿。
他本就長得極俊,又因常年在外奔波而勁瘦颯爽。
今日一半頭發(fā)束了玉冠,一半慵懶的披撒下來,風吹過時,他站在大樹下寫字的模樣就如茂林修竹。
好一幅翩翩君子的模樣。
上次擱著紗簾沒有看清,他的右眼眼角處竟有一顆精致的淚痣,配上這雙不沾塵埃的明眸,使他本就有十分的英俊變的不似凡人。
這一見竟是讓人無法忘卻他的臉。
連云晚晚都看的癡了裴子觀抬起頭看到她們,隨即對她們點點頭,示意她們上前。
竇青蓮趕緊搶著請安。
“表哥,我是青蓮。
”她害羞的低下了頭。
她在她面前竟是一個字都沒法多說,只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我聽母親說過了,你上京來求醫(yī),可有眉目?”“多、多謝表哥關心,青蓮從小就深受這心疾之苦,且來京時日還不長,還沒有找到能醫(yī)治青蓮心疾的能醫(yī)。
”竇青蓮的臉更紅了,不敢再看裴子觀的臉。
“我在吳國游學之時曾遇一名醫(yī),最擅醫(yī)心腦病癥,他曾說要來大周與大周的名醫(yī)交流醫(yī)術。
若他能來到大周,府里多數(shù)能得到消息,到時多請母親為你留意。
”裴子觀沒有表情,聲音冷冽又淡然。
竇青蓮卻覺得自己要幸福到死去了,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用力的點頭。
阮沁芳和阮芙蓉卻是把云晚晚擠在后頭,兩人忙不迭一起上來與裴子觀請安,裴子觀微微頷首,示意他接受了她們的請安,卻沒再與她們說話。
而是用那雙墨色的深邃瞳孔看著云晚晚,看不出喜怒。
云晚晚卻沒有像她們那樣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她行禮問安后站直了也直直的看著裴子觀,就像就像他們昨天第一次見面那樣,面面相對,只是昨天還隔著一層紗。
她想問,昨天給他問安干嘛轉背就走?她是什么掃把星轉世嗎
就這樣防著,怕被黏上是不是?真是會自作多情。
長得好看了不起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