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地叩首,雙手接過圣旨,心中卻一時翻涌難平。
緊攥手中象征圣恩天澤的圣旨,謝扶搖腦海中拼命想要忘卻的記憶卻重新逐幀浮現(xiàn)而出。
欺君罔上…陰結(jié)私黨手指指節(jié)輕微發(fā)白,她強壓下心中狂涌的晦暗思緒。
公冶予淵,你既愛權(quán)勢如命,那我便讓你嘗嘗,失去一切,權(quán)傾盡失的滋味,到底有多苦。
那定比殺了你還要讓你難受吧……皇宮,養(yǎng)心殿內(nèi)。
一聲通秉后,公冶時珞步入殿中。
皇帝見他進(jìn)來,皺緊的眉頭略有舒緩,語氣和煦道:“珞兒來了啊,無需拘束,過來父皇這。
”他略一施禮,邁步向前。
“兒臣拜見父皇,今日求見,乃是有要事稟報。
”皇帝聞言,手中動作微頓,將奏折放下,神色也隨之嚴(yán)肅。
“說罷,何事?可是與刺客案有關(guān)?”“正是,父皇請看此物。
”他從袖中取出那太子令牌,雙手呈上,經(jīng)由內(nèi)飾取下后轉(zhuǎn)呈于皇帝手上。
目光觸及此物,皇帝神情略有驚疑。
“今晨兒臣率人沿護城河一帶搜尋刺客蹤跡,偶然尋得此令牌,已命羽林衛(wèi)中人守口如瓶。
”“當(dāng)下…還望父皇裁奪此事。
”皇帝手執(zhí)那枚令牌,待驗其真?zhèn)魏?,眸色漸沉。
“王德海,派人將公冶跖那逆子帶過來。
”他面上掩藏著怒意,素來教人辨不清喜怒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散不去的陰沉暗色。
“奴才遵旨!”一身墨青色飛魚袍,身形矮胖的王德海從他身后走出,隨手點了幾個人,便急急忙忙的往外去了。
隨著幾人的腳步聲漸遠(yuǎn),宮殿內(nèi)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周遭的內(nèi)侍與宮婢皆低頭垂目、噤若寒蟬,唯恐發(fā)出任何聲響,觸怒了那高座上的帝王。
公冶時珞不著痕跡的掃了眼皇帝面色,須臾,他試探開口道:“父皇息怒,太子殿下一向忠厚良善、孝悌篤行,此次許是誤會一場……”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其厲聲打斷:“住嘴!休要再為這逆子求情,否則朕連你一同處置了!”皇帝聽罷,原本壓下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一雙鷹目銳利的掃向其身,臉色愈加難看。
好一個忠厚良善、孝悌篤行……若不是此遭讓人搜到這物證,自己竟不知精心養(yǎng)育多年的兒子還存了這種謀逆之心。
公冶時珞見狀適時退至一旁,眼見帝王怒火已至頂點,便不再上前開口。
“太子到!”殿外一行人的腳步聲停在門口,皇帝冷聲命人將其帶進(jìn)來,后屏退眾人。
公冶跖闊步走入殿內(nèi),輔一進(jìn)門便覺氣氛凝重。
宮人紛紛退下,殿中只余他與公冶時珞還有那滿面怒容的帝王。
他剛再踏進(jìn)一步,異變突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帝竟猛地抄起案上的端硯,朝他狠狠砸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