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對方雖然說著冠冕堂皇的合作,實際上的行動,只要耳朵不聾,都足以聽出這是招攬。
他在試圖讓他們成為對方行動中的一個棋子。
他對這種感覺絕不陌生,但是與此同時,則是深惡痛絕。
因為是棋子,他們的意愿能被輕易忽視,因為是棋子,他們的榮譽能被輕易抹去,因為是棋子,他們只能得到部分的信息,像是個小丑一般被指使的團團轉。
他絕不會讓自己和手下再度淪落到這種境地,即便是死,也需得是在自己的選擇之下,走向他終將抵達的終末。
“暫時留他一命,但是不要讓他脫離你們的視線。”
“是?!?/p>
另外一邊。
“他自己去見安德烈紀德了?”織田作之助的聲音難得帶上了幾分疑惑。
“是,他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很好哦,我聽說安德烈紀德的目標是你,他想要保下你一命,但是也有自己的其他圖謀,所以先一步去見了紀德,想要讓他們能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p>
“太傲慢了?!笨椞镒髦穆曇粢蝗缂韧钠届o。
說完,織田作之助掛斷了電話。
太宰治正百無聊賴的用上唇頂起簽字筆,視線放空的看著搖曳的視野。
就算是不去入水,不玩游戲,他也絕——對——不想處理這些文件!
森先生也太狡猾了,還專門把芥川安排在了外面,讓他就算是想要把這些可惡的,明明什么人做都可以的文書工作丟給其他人,都找不到人來接手。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遮掩,坦蕩蕩的接了電話。
太宰治剛好聽到,視線偏斜,很快意識到了對方在說些什么。
傾斜的凳子驟然四角落地,原本懸空的兩個木腳在厚實的地毯上砸出了沉悶的聲響。
“是要出去嗎?是有事情嗎?”
如同一只滑溜溜的泥鰍,又或者是皮光氺滑的貓咪,太宰治靈巧的鉆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身邊。
“是的?!笨椞镒髦c頭,
“我會和森先生請假,等到有人和我交接之后再離開,你放心,你的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p>
太宰治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一圈。
雖說依然是浸泡在令人厭惡的黑泥之中的行動,但是有著包容一切的織田作之助在身邊,太宰治依然表現(xiàn)出了比起平時要多出不知多少的活躍。
“請什么假,你可是要養(yǎng)五個孩子的男人,請假的話,全勤就沒有了吧?更何況還是這么重要的任務?!?/p>
“是,估計要委屈一下孩子們了,但是他們會理解的?!笨椞镒髦c頭,絲毫不為所動。
“誒等下,等下嘛。反正森先生給你的安排也不過是看著我做這些工作嘛,反正簡單的很,你帶著我一起去,我可以一邊散心一邊做任務,這樣的話,就算是我的工作效率也會提高不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