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子大大咧咧,語氣理所應當:“治安官們在審訊前,會故意用惡劣的態(tài)度,嘗試激怒嫌犯?!?/p>
“故意讓嫌犯失去理智,做出不冷靜的應對舉動?”老喬明白了。
“對,就是這個……誒,等等?”田桃子一愣,皺眉歪頭,語氣困惑,“可林望不是治安官……他怎么會這個的?”
就在兩人困惑時,牢房里,林望已經讀完了那本書。
那與其說是一本書,不如說是一本筆記本。
上面印刷的正文已經發(fā)黃變硬,顯得年代極為久遠,粗略讀上去,是一個三皇時期的遠古故事,寫了一個燭族貴族女子,和一個霧族平民的愛情故事。
而在正文之上——隨處可見的,是用黑紅色鮮血,以及其他古怪顏料,粗暴胡亂涂抹的圖案,無意義的錯亂線條……
以及一種古怪的字體——那是一種被修改過的文字,看著非常像聯(lián)邦人使用的文字,但在一些部首偏旁,以及一些措辭順序上,卻又有大量修改。
(請)
n
霧族人
看上去,就像一個小學沒畢業(yè),卻得了精神分裂的病人,在病院里,以自己理解的方式,獨創(chuàng)了一種文字似得。
林望在那些瘋狂錯亂的文字上,仔細瀏覽了一會兒——這是他作為一個心理咨詢師的習慣動作:大部分病人胡寫亂畫的內容中,都有他最想說的話,以及隱藏最深的動機。
“挖塔,挖塔!”
“那塔通向地下,通向天上!”
“家,家!”
“回家的路在哪里?在哪里!”
“挖穿這個世界!”
這本子里提到最多的字,是“家”……
是誰的家?他的?還是他們的?
霧族人的?還是晨昏終臨的?
林望心中一邊思索,一邊看著地上的霧族人(他現(xiàn)在已經改成了蹲姿),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方案。
他走到霧族人面前,正對著后者蹲下去,看著他,足足幾分鐘都一言不發(fā)。
牢房外老喬有點急了:“你說林望這是干啥呢?剛才還冒犯一下,現(xiàn)在怎么一動不動了?”
“急什么??!林望超聰明的,他肯定有辦法!”田桃子大大咧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