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念著同僚一場,又何須退避?”
梁虎這樣說來,眼神愈發(fā)冷冽。
眼下這個(gè)名為無常的年輕人,畢竟已是名正言順的臨江坊掌旗使。
先前自己坐在主位之上,不愿退下,而導(dǎo)致對方拔刀相向。
說到底,終究是自己這邊,不能占理。
若鬧大了去,外南司那邊問罪下來,終歸是自己試圖奪權(quán),導(dǎo)致的紛爭。
這才是他真正退讓的原因。
而他其實(shí),心中也頗無奈。
本以為,這個(gè)名為無常的年輕人,經(jīng)驗(yàn)淺薄,不識權(quán)勢之爭,只須在明面上,和和氣氣,與之商量一番,便可以讓對方認(rèn)為,自己一片好意,前來為他分憂。
未想這年輕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當(dāng)場翻臉。
原本還考慮著,自身修為遠(yuǎn)勝對方,暗里稍加威逼,再以背景壓迫,可以讓這少年乖乖就范。
誰想這少年一上來,就掀了桌子!
他原本還有意再讓這十二小旗,來刁難一下對方。
沒想到對方直接就革除了十二小旗的名額。
“年輕人行事,一來就翻臉,簡直毫無章法,完全不講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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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刀在手,何須籌謀?
梁虎心中憤憤不平,暗道:“等今夜之后,老子親自來替他收尸!”
——
臨江司內(nèi)。
楊主簿命手下兩名書吏,將近三年來的書冊記錄,全數(shù)搬來。
“行了,下去罷?!?/p>
林焰揮了揮手,淡淡道:“傍晚之前,不要擾我查閱典籍?!?/p>
他好歹也是臨江坊本地人,對于坊間的多方勢力,心中也是有數(shù)的。
之所以查閱典籍,并不是借此獲悉臨江坊的局面,而是想要從中探查昨夜之事。
他隱約覺得,那是沖著“林焰”來的,而不是無常。
林家、陳江寶一家、陳媛女、妖虎、甚至那一枚“異卵”,他想要查的線索太多,既然目前沒有頭緒,便先從最外圍的臨江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