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下便有一人上前,喝道:“鏡先生不出手,面對邪祟,爾等還有何方法?”
“若是面對妖物,作為武夫,爾等可以悍然拔刀,斬其肉身?!?/p>
“可是邪祟無形無體,你們手中刀鋒,全然無用。”
“況且在這高柳城內(nèi),連柳尊的神性都壓制不住,還有什么方法,可以從這里脫身?”
他聲音落下,又見鏡先生抬起手來。
眾人見狀,再度朝著這位神色有些歉疚的鏡先生看去。
“其實(shí)這邪祟,不算太過強(qiáng)大,還沒完全超出‘游祟’的范疇,尚未誕生‘邪靈本性’。”
“按道理來說,我應(yīng)該能夠輕易制住祂的?!?/p>
“但是不知道為何,祂無懼柳尊神性,更是能夠汲取柳尊神性,來壯大自身?!?/p>
“這樣古怪的邪祟,前所未見,實(shí)在無從下手,當(dāng)前我一身所學(xué)若施展出來,似乎只能讓祂變得強(qiáng)大,而無法消滅祂?!?/p>
“當(dāng)下,若是有一尊煉精境的存在,以武入道,內(nèi)外如一,氣血如火,體魄如金剛,便能夠承受得住‘祂’的侵蝕?!?/p>
鏡先生這般說來,低沉道:“目前看來,神廟??诵八畹姆ㄩT和物事,都對‘祂’不起作用!但若是煉精境的存在,以舌尖引動心血,或許一口‘精血’,便有希望破除邪祟!”
“這里哪來的煉精境?”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傳來,蒼老而沙啞,生冷而刺耳。
眾人駭然看去,只見地上那酒壺老者的尸體,睜開了雙眸,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腰腹之間,千瘡百孔,宛如篩子。
但他掙扎著緩緩起身。
以扭曲的姿態(tài),僵硬地爬起。
蒼老的面容,逐漸扭曲,神情森然而猙獰。
“高柳城中,這等大人物,哪個不是在內(nèi)城,執(zhí)掌大權(quán)?”
這老者咧開嘴,滿口鮮血,笑道:“指望這等人物來救爾等,不如指望著成為我的一部分,將來共同封神,與天地同壽,永世不朽……”
眾人紛紛后退,驚恐無比,心生駭異,只覺這夜間無比森寒。
唯獨(dú)孟爐,微微咬牙,上前一刀,劈落了這老者的腦袋。
但腦袋滾落了下來,卻在地上,死死盯著孟爐,張口說道:“好膽魄,可惜本事弱了些,不然伱這身子,我便要了?!?/p>
聲音落下,這腦袋便閉上了雙目,徹底寂滅。
“誕生‘靈性’的邪祟……”
孟爐心中倏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