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沈佟在他面前無聲落淚,甚至自虐般的想,疼嗎?你也會覺得不好受嗎?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你真的……有一點點在意嗎?
不大不小的啜泣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巷子里,如同藤蔓在凌弋驍?shù)男纳显嚼p越緊,他強迫自己不把眼前的人擁進懷里,深吸了一口氣來緩解胸腔中的痛意,沙啞著嗓音,“走吧,我送你回去”
“凌弋驍,我真的很討厭冷暴力”,在他身后,沈佟突然開口。
“我爸媽就是因為冷暴力離了婚,而在他們的婚姻里,我只是一個多余的產物,無足輕重到可以隨意用錢來打發(fā),所以,我發(fā)誓我要活的很好”
聽著沈佟自白般的剖訴,凌弋驍?shù)男奶暮芸?,腳下根本邁不動步子,就仿佛,有什么真相很快就要呼之欲出一樣。
“在高中,我每次都要考出好成績,努力的笑,努力和所有同學打好交道,也如愿以償?shù)纳狭艘凰懿诲e的大學,可是,你知道嗎,我其實是死過一次的”
沈佟說著,來到凌弋驍身后,抬起胳膊小心翼翼的環(huán)住了他的腰,“你是不是覺得這些事放在唐安然身上聽起來很荒謬,那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唐安然啊”
“曾經的我和唐安然在同一天出了車禍,我在一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所以那些話,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你,你相不相信我?”
除了時不時飄出來的音樂聲,空蕩蕩的巷子內只余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沈佟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凌弋驍?shù)幕貞?,正落寞的想要放開手,整個人就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扯了過去,他睜大了眼,轉瞬間便摔進了一道激烈起伏的胸膛里。
腰間上的手臂勒的很緊,大有把他連人帶骨捏碎的駕駛,沈佟咬牙忍著,耳邊盡是凌弋驍滾燙灼熱的呼吸,和那惡狠狠的低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凌弋驍覺得自己真他媽是瘋了,竟然因著這短短的幾句話就找到了為那天的錄音開脫的理由,并且……他怎么就會認為這荒謬的事情就是真的。
而這回,沈佟也沒有再次令他失望,那個一向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青年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度回抱住他,像是怕他跑掉了一樣,固執(zhí)又執(zhí)拗的,用顫抖的嗓音在他耳邊重復道,“你聽到了的,你明明聽到了”,他說,“我不是唐安然啊,我怎么知道死掉了的人會突然間變成另外一個人,你,你渾蛋,你怎么就,怎么就不記得我了”
后面的那句話輕到來不及捕捉,凌弋驍卻因著青年嗓音里的哭腔驟然紅了眼眶,從來沒有哭過的人,壓抑著喉頭里的哽咽,被青年擁住僵硬的背脊緊繃著細顫,“你要是再敢騙我,你他媽的要是再敢……”
沈佟又哭又笑,“不會,不會”
“你聽著”,凌弋驍突然俯身,像一只瞄準獵物準備進攻的豹子,他喘了口氣,語氣放輕,卻依然帶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狠勁,“你要是再敢,我就弄死你”,這其中蘊含著的意味不言而喻,沈佟臉頰倏地漲紅,手指在他背部的衣服上抓緊,下一秒,便被男人猛的按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極富有掠奪性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完全不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沈佟只要稍微有掙扎的跡象,便被扣著手腕壓的更緊。
這似乎是沈佟和凌弋驍接過的最粗暴的一個吻,唇舌輾轉間,是沈佟難以承受的兇狠,那單薄的身子完全緊貼墻壁,男人大掌按著他的手腕,冰涼的腕表抵著他的肌膚,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戰(zhàn)績。
“唔……”,一邊吻著,男人還一邊用膝蓋用力的擠開了沈佟的雙腿,迎著那敞開的弧度強勢的抵了過去,如同他們每次做愛,男人最愛對失神中的沈佟做的那樣。沈佟呼吸亂了套,在這微涼的空氣中,額上竟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哆嗦著環(huán)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被這色欲十足的動作撩到渾身發(fā)軟,連鼻息都是滾燙的。
唇舌纏繞間,濡濕的水漬聲給這深沉的夜沾染了絲絲曖昧撩人的氛圍,有從酒吧里出來的人路過,見狀吹了聲口哨,想要去看看那只露出小半邊臉的青年到底長什么樣,結果卻惹來了身前高大男人的不滿。
猶如一只守護自己領域的雄獅,那結實的背倏地緊繃,微一側身,便讓青年徹底包裹在自己的羽翼下,大有連根頭發(fā)絲都不舍得給別人看的架勢。
眾人眼饞的看了眼搭在男人肩膀上的白皙十指,遺憾的結伴離開。
這個吻一直持續(xù)了很久,直到男人發(fā)泄過后,沈佟胸腔內的氧氣幾乎耗盡,他暈乎乎的靠在那,唇瓣被稍加饜足的男人重重咬上一口,痛的一抖,這才激靈著回過神。
然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凌弋驍?shù)种念~頭靜靜看了他一會,手指揉弄著他的耳垂,再次低頭吻了上去。
像是怎么都要不夠,也像是要把這些天錯失的補償回來,在這條漆黑一片的小巷子,凌弋驍抱著沈佟極盡所能的索吻,從輕到重,在由重到輕,沈佟簡直要被這些密集的吻給弄到心臟都快要爆炸。
后面沈佟腿軟的根本站不住,凌弋驍抱著他回了車里,根本不允許他逃跑,把人扣在腿上,開始一句句的逼問他過去那些事。
“如果你不是唐安然,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沈佟的種種反常已經能夠證明他并不是曾經的那個唐安然,只是凌弋驍對于唐安然的了解太過片面,又不能接受自己喜歡上對方的同時還被那拙劣的謊言所欺騙,所以氣急之下,才選擇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