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胡說（第2頁）

“舅父他……怎么會是孤的對手？他是孤的親舅舅?。　?/p>

舅父一向是最支持他的，也是父皇最信任的股肱之臣，他怎么可能……

隔壁，長孫無忌更如遭雷擊，不由僵住，手中的茶杯“啪”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陛下，這……豎子，妖言惑眾！妖言惑眾??！”

長孫無忌幾乎要給李世民跪下。

李世民的臉色也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長孫無忌，沉聲道：“輔機，少安毋躁。朕要聽聽，他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盡管口中這么說，但李世民心中對趙牧的殺意，已經(jīng)攀升到頂點。

這個趙牧，先是妄議君父，再是挑撥皇子，還敢離間他與輔機的君臣之情！

此等小人，若不盡早除之，必成心腹大患！

李承乾兀自不敢相信，連連搖頭：“趙兄，你一定是搞錯了。”

“舅父對孤，向來愛護有加，對大唐更忠心耿耿。史書上，外戚干政，權(quán)臣篡逆之事雖屢見不鮮，但舅父他……”

“殿下可知，權(quán)力是世間最能腐蝕人心的東西？”

趙牧打斷李承乾的話。

“長孫大人位極人臣，手握重權(quán)，門生故吏遍布朝野?！?/p>

“他固然是陛下的股肱之臣，是殿下的親舅，可一旦他的權(quán)力膨脹到足以威脅皇權(quán)之時，事情恐怕由不得他?！?/p>

李承乾愣住，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敢去想。

趙牧卻沒給他逃避的機會，繼續(xù)說：“殿下，你想想，長孫大人為何這般盡心盡力地輔佐你？你與魏王皆皇后嫡出，為何他唯獨對你青睞有加？”

李承乾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他無從反駁。

是啊，舅父為何獨獨偏愛他？

他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只當(dāng)是舅舅愛護外甥。

聽趙牧這般說，他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疑慮。

“那是因為……”

李承乾的聲音有點干澀，不敢再說下去。

因為他隱隱猜到答案，卻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趙牧替他說出那個殘酷的答案：“因為殿下你，才是他長孫氏一族權(quán)勢延續(xù)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