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初雪（第2頁）

不是策劃案，是幾張紐約寫字樓的租賃合同和基金認購協(xié)議，紙頁邊角已經(jīng)磨得發(fā)軟。

“我們在曼哈頓中城買了層樓，”她指尖點著一個拗口的英文基金名，“專做亞洲文娛股對沖。

”

方時赫看清那基金的杠桿比率時倒抽一口冷氣。

“李秀滿敢在鳥巢砸錢，是因為s股價站上了三年高點。

”

姜允書把合同收回去，鎖扣咔噠一聲輕響，像子彈上膛，“等nct出道當天，這支基金會做空s。

”

她走到窗邊，雪花黏在玻璃上，慢慢堆疊成模糊的絨毯，“舞臺上的仗讓他們打，資本局的槍，得我親自開。

”雪下了一夜，清潭洞那間總被私生飯蹲守的整形醫(yī)院后門，凌晨開出一輛不起眼的黑色保姆車。

金智秀把臉埋進寬大的羽絨服領(lǐng)口，車里暖氣太足，熏得她昏昏欲睡。

身旁的lisa手機屏幕還亮著，印尼老家發(fā)來的消息里有張照片——海邊破敗的練舞室水泥地開裂，和她此刻腳下這輛直奔機場的奔馳車像是兩個星球。

開車的經(jīng)紀人突然低聲提醒：“都別掀簾子，有記者。

”

車外閃光燈的白光猛地刺進來又消失，像被驚動的獸眼。

樸彩英攥緊了jennie的手，四人交疊的指尖冰涼。

海南島的封閉訓練營連窗戶都糊著磨砂膜，可世界的窺探無孔不入。

三亞的烈日曬得泳池水發(fā)燙，閔熙珍的遮陽帽沿壓得極低。

“歌不行，”她把耳機扔在躺椅上，濺起幾滴水珠，“融合黎族調(diào)子的想法很好，但副歌的電子音效太浮躁，像旅游區(qū)紀念品店里放的蹦迪曲。

”

新來的制作人臉上掛不住，辯解的話被閔熙珍抬手截斷：“我要的是深海，不是人造浪池。

”

她翻出手機里一段視頻——傣族村落暮色中的祭祀吟唱，蒼老的聲線纏繞著篝火噼啪聲，原始得讓人心悸。

“帶她們?nèi)ケＭぷ∫恢?，聽不懂方言就學人家怎么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