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的,海瑞歷史上絕了嗣,三個兒子都夭折,也與少年時長期營養(yǎng)不良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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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動瓊山
海玥自然不希望如此,不過看來還得鋪墊些,便按捺下來,開始幫忙干活。
謝氏對此倒也不客氣,只是這回看著名動瓊山的侄子忙前忙后,終究還是忍不住道:“你剛剛說險些被安南賊子欺騙?不是直接識破了他們的詭計,稟明衙門,讓賊人落入圈套,不打自招的么?”
“哪有那么神?”
海玥苦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當時蒙受了不白之冤,只想著證明自己是冤枉的,在識破安南王子身份有假,就迫不及待地揭曉,以為大功告成,下意識地忽略了其中的疑點!是十四弟提醒了我,才能讓案情真正水落石出,十四弟有神探的資質,來日更能成為民做主的青天!”
海瑞有些赧然,剛要開口,謝氏皺起眉頭:“他?你們兄弟要好,也別胡亂吹噓!”
海瑞低下頭,不說話了。
海玥最厭煩這種一味打壓的挫折教育,正色道:“嬸嬸,斷案靠的是敏銳的觀察力、靈活的思維和嚴謹?shù)耐茢?,若再加上良知與德行,那就是公正廉明的青天了!狄梁公、包孝肅、宋提刑,在民間被百姓傳頌,有了許多斷案如神的經歷,皆是如此!這也寄托了大家最樸實的愿望,出現(xiàn)了懸案,有人能緝拿真兇,令遇害之人安息;發(fā)生了冤情,有人能辨明真相,為無辜之人作主!你難道不想十四弟成為這樣的人么?”
謝氏有些動容,沉聲道:“可他還小,你倆都未及冠,別是僥幸破了一案,就得意忘形,不知所以!”
“自然不會如此!”
海玥正色道:“然賞罰應當分明,此番若非十四弟提醒,我豈能有所成就?如今外人只知我,卻不知他的功勞,我獨享盛名,豈非成了欺世盜名之徒?我定要出去說個明白!”
謝氏一滯:“你這未免較真,兄弟倆何必如此?”
說罷,又對著海瑞道:“你此番做得很好,當再接再厲,不可懈怠了!”
海瑞聽得一怔,幾乎沒有聽過娘親夸獎的他,此時的眼眶竟有些濕潤,深深一躬:“謹遵阿母教誨!”
‘老十四啊,有這么一位嚴母,確實難為你了……’
海玥心中嘆息。
年輕的海瑞性情多少有些孤僻,畢竟父親早死,寡母將其養(yǎng)大,終究還是有些自卑的,借著此番破案,正好幫這位建立一下自信。
謝氏難得贊許了一句,馬上恢復嚴肅,又接著問道:“聽人說,安南賊子還有在逃的?”
海玥頗為無語:“是?。≠\首莫正勇如今正關押在大牢,他的手下有個叫鄭五的,之前在幫兇的配合下沖殺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事實證明,寧波之亂不是意外,地方衛(wèi)所的明軍,大都是純粹的農奴,戰(zhàn)斗水準十分低下,府衙快班的捕手,則是不肯用命,在團團圍住,推官邵靖又先發(fā)制人的情況下,居然還被為首的鄭五帶著兩個護衛(wèi)沖殺了出去。
話說如果莫正勇不怕死,就看地方上這種可笑的戰(zhàn)斗力,鬧一場“瓊州之亂”是完全辦得到的。
海玥只覺得難評。
謝氏聽完后,也搖了搖頭,顯然對于衙門的表現(xiàn)大為不滿,又硬梆梆地道:“萬一這群人賊心不死,欲尋你們報復,可要防備著!”
‘若是真來,倒能一網打盡,就怕已經屁滾尿流,逃回安南了!’
海玥心中有些遺憾,嘴上則笑道:“縣試在即,那我就在這里避一避,還望嬸嬸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