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見狀眉頭一挑,上前行禮:“錦衣衛(wèi)舍人陸炳,因突發(fā)急事,請黎郡主移步,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黎玉英知道錦衣衛(wèi)是大明天子的親信,自己作為外藩求援一方,沒有資格給對方臉色看,趕忙斂衽一禮,溫聲道:“陸舍人言重了,此行一路,還需仰仗諸位護衛(wèi)周全,如今既已抵達廣州府,此地治安穩(wěn)固,想來無甚風險,諸位若有緊要事務,盡管去處理,不必因小女子而分心?!?/p>
“郡主果然通情達理!”
陸炳頗為歡喜,哈哈一笑,指向海玥:“我知黎郡主與海十三郎熟悉,曾患難與共,就由他來保護你吧,告辭!”
說罷,對著海玥擠了擠眼睛,轉身瀟灑離去。
黎玉英眼波流轉,待得陸炳的背影消失,趕忙湊過來,吐氣如蘭:“到底怎么回事?”
海玥將她帶到一旁,低聲道:“還是上次那件事,夜間噩夢,迷霧籠罩的村落叫‘隱霧村’,此處的主人剛死于魘鎮(zhèn)中……”
“咯!”
黎玉英一哆嗦,險些抽過去。
她都快忘了那個可怕的傳說了,結果現在倒好,直接把她帶殺人現場來了?
海玥接著道:“但那都是假的,并無魘鎮(zhèn)殺人,真正的動機與貢品南珠有關!”
說是合浦珍珠,身為安南人的郡主不見得知曉,但合浦珍珠又稱南珠,“合浦珠名曰南珠,出歐洲西洋者為西珠,出東洋者為東珠”,“西珠不如東珠,東珠不如南珠”,想必這樣解釋對方就清楚了。
黎玉英卻顧不上其他,拳頭捏緊了,恨不得錘他一下:“你就一定要說話大喘氣,還要斷那里么?”
海玥失笑:“毋須害怕,我一早就知道是假的,必定是兇手借詭誕之說為之!”
“呵~!”
黎玉英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也不揭穿,轉回案情:“竟與走盤珠有關么?那確是極品,我安南宮內有一串,玉潤渾圓,瑰麗多彩,粒粒放光,顆顆走盤,至今還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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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郡主一起破解殺人謎團(二更求首訂?。?/p>
走盤珠是合浦珍珠的另一稱呼,即放在盤中稍動,就能滾動自如的意思,黎玉英說到這里,卻又覺得不對勁:“如果隱霧村的魘鎮(zhèn)是假的,宗承學的遺書是怎么回事?”
隱霧村所殺的第一人是宗承學,而他托付其老仆,給吳麟留下了一封遺書,上面描述的就是死前受噩夢糾纏,痛苦自盡的事情。
不過問出這個問題后,黎玉英倒是自己回答起來:“要么是兇手殺了宗承學,再仿造筆跡,寫下這封遺書,要么是兇手逼迫宗承學寫下遺書,再將之加害?我說的可對?”
海玥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嘆息,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兩種偽裝遺書的方式?!?/p>
黎玉英道:“只可惜宗承學的遺體已經運回家鄉(xiāng)安葬,若是不到萬不得已,想必你們也不會開棺驗尸,驚擾亡者的吧?”
海玥道:“不會。”
黎玉英黛眉微皺:“那現在就要破解第二個死者方威的殺人之法了?”
海玥嚴肅起來:“按察使周臬臺已經驗過尸,從尸體上,沒有他殺的跡象,但方威這樣一個驟然獲得巨量財富,窮奢極欲享受的人,自殺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必然是兇手用某種方式殺害的!”
黎玉英遲疑了一下,朝著不遠處燭火燃起的內宅看去:“哪間屋子?”
海玥道:“你不害怕?”
“鬼物嚇人,兇手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