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玥道:“這法子對于一般人管用,但兇手能神不知鬼不覺地?fù)镒咭晃谎舶从罚儆醚獔D騰嫁禍給你們,你怎知他不會故意賣力求援,實則洗刷自己的嫌疑?”
那燕皺眉:“就這粗野漢子?”
“真要是粗野漢子,師爺閔子雍不會將此等要事托付于他……”海玥淡然道:“這個時候更不會醒了還裝睡,偷聽我們說話!”
“唔!”
項昂猛地睜開眼睛,雙目精光閃爍,就要暴起發(fā)難:“賊子——!”
“給我坐下!”
一道流光倏然自那燕袖中飛出,這魁梧大漢悶哼一聲,又猛地跌坐在地上,半身麻痹,動彈不得,只能死死地瞪著眼前這個精瘦的黎人少年。
而海玥看了看那燕的袖口,微微一笑:“如何?”
那燕雖然眨眼間制住了對方,卻覺得失了顏面,頗為惱怒:“看來你這突然暈船的護(hù)衛(wèi),果然才是擄走吳麟的真兇!”
項昂原本怒視那燕,聞言不禁一怔:“俺擄走了老爺?你這賊子在胡說什么?”
那燕冷冷地道:“別裝了!大官來島上,第一晚就被兇手擄走,我就是黎人,我知道大官不是我們綁走的,那么剩下最可疑的,不就是你們這些身邊人了么?”
項昂張了張嘴:“你們黎人沒有抓老爺?俺……俺更沒有!”
“說謊!”
那燕冷冷地道:“你不說也沒用,我們族里有人偷盜‘殷’糧時,就有一套處罰,沒人能挨過所有的,都不把實話吐露出來!”
“殷”是黎族儲備米糧的地方,整個海南都缺糧,需要靠廣東省接濟(jì),黎族更不用說了,米糧格外的珍貴,對于偷盜者的處罰也極為殘酷。
“我先問完,你再上手段不遲!”
眼見那燕摩拳擦掌,就要動手了,海玥無奈地阻止。
怎么和衙門一個套路,沒問幾句就要用刑?
而他來到項昂的正面,稍稍彎下腰,目光平和地凝視對方:“你不信任我們,這很正常,但你粗中有細(xì),也該想到,如果我們是綁架了吳巡按的兇手,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出現(xiàn)在這里,對不對?”
項昂銅鈴般的大眼睛露出思索,片刻后道:“你要問什么?”
海玥道:“你經(jīng)常暈船么?”
項昂苦著臉道:“有時暈,有時不暈,俺也說不準(zhǔn)……”
海玥道:“假使你的暈船,是別人動的手腳,剩下的兩個人之中,誰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