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陛下有口諭!(三更)
“那就是武定侯?”
“好生兇惡!”
“噓!這位可萬萬議論不得,你們忘了去年他當街縱馬傷人,踢死一名率性堂的學子,事后只推了個惡仆出來,甚至連那惡仆都未做真正的懲罰,只是挨了幾杖了事,許祭酒都不敢上武定侯府質問一句!”
“唉,若是嚴祭酒還在,絕不會讓他如此欺辱我國子監(jiān)!”
海瑞和林大欽在崔助教的帶領下,去了外字號齋,選定了床位,這才折返。
他們往齋舍走的過程中,多見監(jiān)生學子,有人捧卷踱步,長衫隨步伐飄動,有人倚柱閉目,口中念念有詞。
林大欽很喜歡這一派進學的氣氛。
然而回頭時,所見到的景象,卻是監(jiān)生們紛紛朝著一個方向涌去,再也沒人顧得上讀書。
等到這群學子聚集之地,就聽得上述的議論,語氣里多有憤恨、無奈與畏懼。
海瑞目光沉冷。
林大欽則震驚了。
國子監(jiān)內分為教學六堂,廣業(yè)堂、崇志堂、正義堂、誠心堂、修道堂、率性堂,學子按學業(yè)水平分堂,逐級晉升,其中率性堂是最高學堂,專攻經(jīng)史策論,學生需在歲考獲得最優(yōu)成績,才能入內。
這樣的監(jiān)生,畢業(yè)后授官的機會是最大的,結果被當街撞死,連一個基本的說法都沒有嗎?
想要武定侯償命自是不現(xiàn)實,但連一個侯府的奴仆都不能真正責罰,國子監(jiān)顏面何存?
莫名的,他對于現(xiàn)任的國子監(jiān)祭酒許誥,印象不太好,再聽其他學子懷念的語氣,聽起來前任的嚴祭酒敢于跟這等不平事作斗爭?
“啪!啪!啪!”
伴隨著幾道清脆的聲響,郭勛提著之前見過的嚴世蕃走了過來,邊走邊抽他大嘴巴子,最后一下將嚴世蕃徹底打翻在地:“你這小子,滿嘴胡言亂語,竟敢說七郎是自盡?我看七郎和桂家小子反目成仇,就是你在中間挑撥離間!!”
嚴世蕃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一陣天旋地轉,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水來,卻一個字也不敢說,連眼睛都閉上,生怕那藏不住的怨毒憤恨之色被對方看到,惹來更多的毒打。
他今日算是切身體會到,什么叫強權了!
強權就是完全不講理!
忍!忍!忍!
得忍到驗尸完畢,讓對方無話可說!
然而事實證明,嚴世蕃想得還是簡單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