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殺了庫洛洛,自己也會完蛋而深入自己身體的致命撲克牌就是最好的證明。自己血液滴落在地面的聲音完全被雨聲所淹沒,他只知道自己是幾乎狼狽地逃跑。
遠處的街燈閃爍了幾下就陷入黑暗,當備用燈重新開啟的時候伽澤爾已經(jīng)不見了。
但他并沒有走遠,只是躲在了一個西索看不到的地方。
他頹然地靠坐在濕氣很重的墻壁旁。
呆在漆黑的小巷里,他覺得心里有些難受,然而他卻說不出具體的原因,背后被幾張紙牌割傷的傷口隱隱作痛,但沒有剛開始那么難以忍受。
他仰起頭看了看灰沉的天空,心情差到了極點,甚至在心悸深處延伸出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這時候哪怕出現(xiàn)一個無關(guān)人士,他難以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控制自己,畢竟自己是靠著奪取他人性命生活的殺手。就算是工作,可品性深處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血腥而又冷酷的行為。
這時,他旁邊的一個垃圾堆里似乎有一個毛茸茸的灰白色東西在蠕動。
“?”
他挪動著腳步走過去看看,原來是一只被關(guān)在鐵絲籠的小兔子。不過因為淋了不少冷雨它的毛發(fā)不再像從前那么柔順和漂亮或者他之前就從未記得梳理自己的毛發(fā)。濕漉漉的白色絨毛緊緊地貼在身體上這讓它看起來有些驚悚。
“還活著?”伽澤爾將手指伸進籠子里戳了戳小兔子的耳朵。膽小的小兔子立刻躲到了另一邊。
“居然還活著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變得更加傷感。
“哎……”他想了想然后打開籠鎖把小兔子抱了出來,或許是因為還太小所以白兔子異常溫順,“好吧,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就勉強養(yǎng)你好了。”說著他把小兔子摟在懷里,但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就在這一霎那有什么東西打濕了他的視線。
“誒?”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窩,把手指放入嘴里舔了舔,有些咸咸的。“這是……”他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伽澤爾認為自己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流眼淚了,因為他覺得那是弱者的表現(xiàn),不適合自己。
“該死,真不爭氣。不過是失敗了一次,又不是第一次了?!彼莺莸仄俗约旱拇笸茸鳛閼土P,然而眼淚卻流得更歡了。
“其實只是淚腺發(fā)達了一點。”制止不住自己的淚水他另外給自己找了一個不像樣的借口。
縮成一團球的小兔子在他手里不安穩(wěn)扭動了一下,伽澤爾這才緩緩站起身準備回家。
把小兔子塞進懷里,他抹了抹臉上的液體并且戴上眼鏡作為遮擋。
步子有些沉重,這讓他行動得異常緩慢。
在街道路口的一個自動售貨機里買了一聽可樂,他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部喝完。
繼續(xù)順著漫長死寂的街道走下去,躲在他襯衫里的小兔子借著他的體溫緩和了過來,從襯衫里露出一對長長的兔耳朵。
伽澤爾考慮了一下,順手將黑色雨傘組織的接頭標志黑色雨傘具現(xiàn)化出來遮住了討厭的冷雨。他將雨傘壓的很低幾乎擋住了前方的視線。在雨傘所撐開的黑暗之中,他竟然有種不太強烈的安全感。
雨傘的前緣抵住了一個物體。
他又將雨傘壓低了一點。
有人將五指張開的手掌貼在了他的傘面上,力道不重。
“我來領(lǐng)回丟掉的小兔子~”
伽澤爾惡狠狠地說,“小兔子不喜歡你,它決定滾蛋了?!?/p>
“哦?是嗎~”西索壓在傘面上的手輕輕移動著,手指搭在邊緣然后輕輕掀開雨傘。
伽澤爾當然不會讓他如意,他緊緊的壓住傘柄不讓西索看到躲在黑色雨傘內(nèi)狼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