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訊再往巫圖去
嵐霧夭矯掩煞機
雖然味道嗆鼻,但這藥粉的確奏效,一路上再也沒有蚊蟲靠近。雖然路上偶爾能見到幾條劇毒的小蛇,但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虺思綾身上的氣勢,也是灰溜溜的轉(zhuǎn)頭離去了。就這樣,夜色降臨之前,他們終于趕到了巫圖窟附近的一處山洞前。
“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各位應該早已疲憊,今日就到這里吧。”尤雅看了看天色,指了指眼前的山洞說道,比起昨夜露宿荒野,今日總算有了個避風之處。
“尤雅姑娘不必為我考慮,我…還撐得住…”三皇子雖然滿頭大汗,雙腿顫抖,但還是勉強站立,咬牙堅持著。
尤雅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也的確很想再進一步,只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實在是有些不便,你們看向那邊!”尤雅說著,探手指向了向東山下不遠的地方。
眾人循著尤雅的指向低頭看去,只見東方不遠處的林子里影影綽綽著游蕩者無數(shù)道身影,他們忽而疾行,忽而停頓,忽而分散,或者又集合在一起,奇怪的是他們卻毫無聲息。
“嘶…”金珠兒與虺思綾見狀心頭一寒,下意識就壓低了身子,握緊了自己的武器,緊張的防備起來。
尤雅見狀只是拍了拍他們的身子,然后從腳下拔下幾根青草系在石塊上,嗖的一聲扔到了林中,只見那林中的黑影如同發(fā)現(xiàn)了獵物一般,瞬間包圍過來,那石塊上的青草便緩緩枯黃了下去。
“什么狀況?”三皇子頭一次見到如此新鮮的招式,一時間也說不出更多話來。
“各位盡管放心好了,只要咱們不靠近樹林,便沒什么大礙。”尤雅笑著解釋道。
“這其實是巫圖窟中的一種巫術(shù)!每日過了戌時,大概一更的時候,巫圖窟周圍的林子中便會散發(fā)出這種瘴氣一般的東西,不過它們與瘴氣又不同,甚至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旦有外來者闖入便會受到他們的攻擊,被吸干所有的生命力…”
“哦?聽你這么說來…這林子中的巫術(shù)豈不是與你們碧匣谷那法陣一樣?閨女,你可知道這林子有什么破解之法?”木逢春問道。
“雖然聽起來的確相像,實際上卻并非如此…”尤雅嘆氣道:“我們碧匣谷的法陣是通過精妙布置改變環(huán)境,而這巫圖窟的巫術(shù)據(jù)我所知是通過法咒溝通創(chuàng)造環(huán)境…除此之外,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p>
“既然如此,咱們也只能等在此處了…只是不知道那黑貍狀況如何?”木逢春自從那次被那老王八擄走,又被藏頸縛人蛛吊在洞中,再見到山洞難免有些不自然,“閨女,你說這什么巫術(shù)大概能持續(xù)多久?”
“據(jù)我所知,這巫術(shù)每每都是一更降臨,五更散去,想必到了卯時應該就安全了吧?!庇妊牌杆懔怂悖缓蟊銕е鴰兹硕闳肓松蕉粗?。
因為眾人都有些疲憊,也是一夜無話。只是木逢春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四周有無數(shù)的蜘蛛浪潮將自己包圍,睡的十分不踏實,恍恍惚惚中的終于熬到了洞外照進了一絲光明,才迫不及待走出了洞中。
嵐間尚未散去的青靄在金光的透射下,如同天上的云彩,夭矯翻涌,又溫柔纏綿,木逢春呼出一口不快的濁氣,深吸口氣,滿腔都是林間泥土的濕濁,草木的清香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絲血液的甜腥。
木逢春臉上的陶醉頓時消散一空,面色大變,三步并作兩步返回到山洞之中:“各位快醒醒!好像出事了!”
眾人睡的昏昏沉沉,一睜眼還有些迷迷糊糊,直到木逢春將他們推搡到山洞外,被晨風這么一吹,才清醒過來。
“木老兒,現(xiàn)在還是寅時,那巫術(shù)還未散盡,依我看咱們還是穩(wěn)妥一些比較好,你說呢?”尤雅抻了抻懶腰,抬頭看了眼天色,淡淡道。
還沒等木逢春說話,金珠兒忽然咻的一聲抽出了藤蘿劍,將三皇子護在了身后。
“不對,好像是有些不對勁…”金珠兒以前過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對于環(huán)境的微妙變化自然是有種獨特的感覺,雖然此時一切看上去風平浪靜,但她總感覺這表面之下隱藏著不太平的味道。
幾人的突然出現(xiàn),不僅打破了沉淀一晚的寧靜氣息,也擾亂了四周的種種狀況,可是現(xiàn)在四周的空氣灑滿了溫暖的陽光,讓木逢春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感覺。可就在這時,只見虺思綾俏麗精致的鼻尖忽然抽動了幾下,皺著眉頭淡淡說道。
“這空氣中…哪里來的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