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魚唯因涸澤故
莫把啞虎當(dāng)大貓
虛驚一場過后,師兄便要帶緣樺回金沙寺,可他扭扭捏捏的卻有些不情愿。
“師兄,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因為金沙寺歷來不帶外人,現(xiàn)在烏凡昏迷不醒,緣樺也是放心不下,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而眼看著師兄就轉(zhuǎn)身離開,他還是咬了咬牙,說出了口,“…能不能把老大,不不,烏凡也帶回金沙寺?!?/p>
看見師兄并不應(yīng)聲,他趕忙繼續(xù)請求道:“就幾天,等他醒過來之后,便讓他離去就是了。”
那師兄面無表情的看著緣樺,然后再也沒有忍住,微微笑道:“這位小施主,不算外人,這次其實是師父讓我來接他過去的?!?/p>
緣樺以為師兄說的不是外人意思是他認烏凡為大哥,所以并不算數(shù)。于是又和師兄說道:“那么他們這些人,和我老大是一起的,是不是…”
“不可,尤其是這位女施主,還望各位海涵。等到了金沙寺,我們會給你們安排好居所,這點不必擔(dān)心?!?/p>
緣樺本還想說什么,但是好在金沙寺處在兩城邊陲,交通也算發(fā)達,而眾人看樣子也沒感覺有什么不妥,便癟了癟嘴,不再說話了。
一群人走了一段距離之后,那師兄回頭看了一眼,便停住了腳步,說道:“玉面書生,你不隨我前去嗎?”
那玉面書生擺了擺手,回道:“哎呀哎呀,我話兒都送到了,就不去湊熱鬧了,再說了,我可不想被老光頭們攆出來!就此別過?!?/p>
“也好,就此別過?!闭f完他們便大步離去了。
“哎,你說說你這小子,到底是福星還是災(zāi)星,剛剛顯露一點鋒芒,就惹得如此大禍,要是被人知曉了你的身世,怕不是要亂了套嘍!”玉面書生身形一縱跳上了房頂,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十分感慨,“依我看你就別叫什么烏凡了,干脆叫烏殃算了,去哪哪遭殃…”
“覽山小白臉?”受三皇子之名,金珠兒一路保護著烏凡等人??蛇@次還沒等她出手,就被人解決了,她便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當(dāng)看到將烏凡接走的是金沙寺的人時,她便放下了心??裳矍斑@個被稱作玉面書生的人,她越看越眼熟,突然她神情一怔,下意識的喊道。
聽到這個名字,玉面書生心中咯噔一下。“覽山”這化名,還是他以前經(jīng)常用的,但是大部分人都尊稱他“覽山先生”,再相熟一些的便因為他聲音老成,玩笑稱他“覽山老頭兒”,而這世上只有一人喊他“覽山小白臉”。
他機械般的扭頭看向身側(cè),只見屋頂另一側(cè),站著一位體態(tài)婀娜凹凸有致黑色勁裝的女子,肌肉線條曲順雅致,頗有巾幗英雄的氣魄,雖然臉上罩著面罩,但是從那雙羞怒卻又不失英氣的眼眸中,看得出這是一位俊俏的女子,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看見玉面書生死盯著自己喉頭一動,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帶著一股勁風(fēng)就像他打去。玉面書生一臉苦笑道:“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這個小白臉,化成灰我都認識你!”說完身形加快,身子一低,雙手撐地,一腳就踢向了玉面書生的肩膀。只見玉面書生,手中折扇一蕩,就將力量化解,然后順勢將腳腕握在了手中,就要將她甩出去。
可她怎會善罷甘休,借著這股力量將另一只腳抬起就要想玉面書生的胯下踢去。玉面書生臉色一變,慌忙雙膝內(nèi)扣夾住了這致命一擊,破口大罵:“金珠瓔!你瘋啦?”可說完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恨不得狠狠抽自己的嘴巴。
聽到玉面書生喊起這個名字,金珠兒眼中閃過一絲喜悅,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這個姿勢的確有些欠妥,便收回了攻擊,恨恨的站在一旁,好像一個深閨怨婦一般。
玉面書生一臉尷尬的看著眼前的人,正要開口說話,突然面色一喜,沖遠方喊道:“這個…我…哎?三皇子?你怎么也來了?你說說我當(dāng)初教你那些東西,你平時應(yīng)該多給他們灌輸灌輸,免得一見了故人就要死要活,喊打喊殺的…一點也不像話!”
金珠兒聞言面色一變,趕忙轉(zhuǎn)過身去:“三皇子殿下,金珠兒正要回去報信,您怎么來…了?嗯?”她向四處看了看,周圍哪里有三皇子的影子,再回頭看去,玉面書生卻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金珠兒氣的雙目冒火,腳下狠狠一跺,就把這最后一間還算完整的院子跺塌了,然后又噼里啪啦的發(fā)泄了一通,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過了許久,已經(jīng)感覺不到周圍的動靜,不遠處的一處廢墟下,一具弟子的尸體被慢慢挪開,只見玉面書生長出了一口氣鉆了出來。原來剛剛他剛藏進去,上面的這具尸體恰巧滑落,為他遮擋住了洞口,才沒有被金珠兒發(fā)現(xiàn)。
玉面書生理了理衣服,收回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的對這具尸體,彎腰拜了拜,“多謝這位兄臺挺身相救,但救命之恩,今生算是無以為報,那我便祝你早日投生個好人家,一生富貴榮華衣食無憂?!闭f完他便雙手合十,低聲誦讀著什么,只見這具尸體上,微微涌起一點光芒,然后便消失不見了。
“快!東西藏好!搗蛋鬼被緣槐師兄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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