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是來遲觀新冢
好在團(tuán)聚皆言歡
木逢春聽著身周的嬉笑怒罵,雖不知他們是否強(qiáng)顏歡笑,但映在耳中卻如刀割針刺一般,讓他的內(nèi)心不停地在滴血,自然悲怒交加,悲的是自己幾人的來遲未救得二人性命,怒的是幾人的冷漠無情。
想到這里,木逢春身子更是氣的發(fā)抖,隱隱發(fā)作,虺思綾見到木逢春的異樣,正要關(guān)切幾句,可纖手剛搭到木逢春肩頭,就見后者身子一震,一把將手從肩頭拍去,爆喝一聲:“夠了!”
虺思綾未想到木逢春會(huì)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也是嚇了一跳,不悅道:“小騙子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怎么了?木前輩!”壽侯感受到這邊的異樣,聲音雖然嘶啞,卻也增大了幾分,就要上前勸開二人。
“你…你們…”木逢春雙目滿是血絲,萬般言辭都堵在了嗓眼,諸如薄情薄義,冷血生物之類的話就要破口而出,而就在此時(shí),耳邊卻傳來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吵死了!壽侯你亂吼什么!讓不讓人睡覺了!”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聲音是從其中一個(gè)土包中傳來,然后就見那人雙腳向下挪動(dòng)了幾分,然后腳跟勾地,雙膝一彎,便將整個(gè)身子直挺挺的扯了出來,然后他雙手向后一撐,腰部向上一挺,一套行云流水的動(dòng)作之后,便站在了眾人身前,此人正乃裴虎是也。
“壽侯!你胡嚷嚷什么?”這段日子,裴虎與壽侯二人互相輪換著尋找出路,已然是身心疲憊,裴虎本打算趁著壽侯出去這段時(shí)間好好歇息一番,可剛睡過去沒多久就被吵醒,也是怒氣沖沖的退了出來,可他一句話說完,就感覺身旁好像多出了幾道身影,四下一張望,也是面色一喜道:“木前輩…尤雅姑娘,可把你們盼來了!”
裴虎還要說些什么,卻聽到噔噔幾聲敲擊,便抱了抱拳,急忙轉(zhuǎn)回身去蹲在另個(gè)土包之前,只見他一只手墊在了那人身下,另一只手輕輕用力,便將這人拉了出來將其扶穩(wěn)站好。
這人剛剛站穩(wěn)身子,便連忙來到了木逢春身前,恭敬道:“木前輩,別來無恙?。 ?/p>
“呃…”木逢春剛剛醞釀出的情緒忽然被打斷,看到原本“已死”的二人忽然詐尸,也是一時(shí)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無恙…無恙…你們這是?”
三皇子身法招式比不上任何人,察言觀色的功夫卻是無人可及!雖然他剛才身在土包之中,具體發(fā)生什么事情不是很透徹,但這么一搭眼,卻也從各自的臉上摸清了來龍去脈,拉過木逢春解釋起來。
聽三皇子說,他們那日從下善城出來,見那山勢險(xiǎn)峻便沒有輕易踏足,沿著山腳一路西行,總算看到了一片林子。沒想到林子中卻詭事連發(fā),讓他們吃了大虧,他們迫于無奈,只能想著先返回落鐘山,卻沒想到被困在了此處再也尋不到出路。
此處雖然樹林茂密,但卻盡數(shù)枯死,空氣也是十分干燥,只有早晚時(shí)分,會(huì)有少許潮濕,金珠兒便自告奮勇布置了兩道簡單的聚靈法陣,希望能解決燃眉之急。
這聚靈法陣還是金珠兒從尤雅身上習(xí)得,雖然金珠兒照貓畫虎,照搬了下來,只是不知為何,卻效果甚微。她以為是此處過于干燥的緣故,便讓裴虎和壽侯在法陣之上,蓋起了土包遮掩,希望能起到些作用。可遺憾的是,雖然土包之中潮濕了幾分,但這法陣卻連半點(diǎn)水珠都聚集不到,反倒被裴虎壽侯好生嘲笑。
雖然這陣法不足以汲取水源,到也十分陰涼,便被他們當(dāng)作了休息之所,倒也稍顯舒適…
聽了半天,木逢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兩個(gè)土包居然是如此作用,也是面色尷尬,他瞪向壽侯禿頭之下那張愁眉苦臉,鼻子差點(diǎn)沒氣歪,沒好氣的說道:“壽侯,既然大家都安然無恙,你耷拉著臉干什么,老兒還以為…唉!害的老兒我好生責(zé)備!”
“木前輩,三皇子方才說我們吃了大虧,倒也沒有盡詳,我擔(dān)心的是這黑貍與金珠兒的事情…他們中了劇毒!”壽侯慘聲道。
“劇毒?”尤雅一怔,如果黑貍與金珠兒的狀況當(dāng)真如壽侯所說,那自己必然最先察覺,可她除了感覺到金珠兒身體虛弱,卻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樣。
“既然木前輩與尤雅姑娘來到此處,想必應(yīng)該有離開的方法…三皇子你們?nèi)诉€是先行離去吧,我怕時(shí)間久了,會(huì)更加危險(xiǎn)…”金珠兒虛弱道。
“金珠兒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既然老兒到了此處,又怎能置你們于不顧?而且老兒也是剛脫險(xiǎn)境,好不容易才尋得此處…”木逢春說到此處,神色間不禁流露出了幾分得意,若是換做旁人,恐怕到死也無法離開那殺龍之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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