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貍!身后!”三皇子竭力呼喊道。
黑貍聞言一愣,雖然他反應頗快,卻是再也無力躲避。三皇子只見黑貍轉(zhuǎn)過頭來慘然一笑,這陣來勢洶涌的薄霧直接打入了他的身體,隨后瞬間被巨力震飛,轟隆一聲砸碎了金沙寺的院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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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蔽日終將散
石臺之下現(xiàn)洞天
“黑貍!”幾人見狀連忙圍了過去,只見黑貍好像快碎裂了一般,渾身上下布滿了黑色的裂紋,氣若游絲。
“尤雅姑娘…尤雅姑娘!黑貍他這個樣子…還有活下來的希望嗎?”三皇子顫抖道。
尤雅探手在黑貍身上查看了一番,然后凝重道:“他體表這些紋路是他本身殺氣所凝聚積累而成,之前只是因為他在刻意遮掩,所以無人發(fā)覺…前些日子他中了化骨散之毒,這殺氣已然深入骨髓與心脈之中,按理來說他早應該化為瘋魔了…”
“那…為何黑貍他沒什么異常?”金珠兒問道。
“這…”尤雅正要搖頭,卻忽然瞥見了黑貍手中的短棍,口中輕咦一聲,拿了過來,然后面色一陣怪異:“法陣?怎么又是法陣?”
尤雅仔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短棍,卻見這短棍通體漆黑,有著復雜難懂的紋路,兩端又有兩個金箍一般形狀的花紋,鑲在棍端之上。這金箍本來就有封住邪念的作用,而這兩個小小的金箍上又被人精雕細琢的布置上了兩道法陣,這才使得黑貍雖然受殺氣影響,卻絲毫沒有迷失本性。
碧匣谷本就擅使法陣,尤雅也從尤青君那里傳承了許多,自然能輕而易舉的識別出法陣,不過這識得與施展卻完全是兩回事。金沙寺的法陣雖然復雜無比,但卻能分析出其中大大小小的布局,假以時日必能破解甚至大概布置出來。但這短棍上的法陣,尤雅雖然明白它的功效,也參透了其中原理,但若是讓她在這么有限的空間布置法陣,卻是難如登天,尤雅不禁懷疑自己這些年生長在了一個假的碧匣谷中。
“黑貍所以沒被殺氣影響,是因為這短棍上的法陣封印住了他的邪念…”尤雅愣了半晌,才解釋道。
“怪不得先生告訴過黑貍這短棍萬萬不可離身…”金珠兒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嘆氣道:“那尤雅妹妹,你如實告訴我,黑貍他是不是…沒救了?”
“唉…他身上的殺氣紋路雖然影響不小,但既然有短棍在身,只要讓他恢復清醒,想必他自己就有辦法克制…只是方才那金色薄霧入體,偏偏又與體內(nèi)的殺氣爭斗起來…若是能解掉化骨散的毒,阻止殺氣繼續(xù)侵蝕心脈倒還有辦法…”尤雅苦澀的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只是他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撐不到去往碧匣谷…”
“那還猶豫什么?救人要緊!”裴虎連忙將黑貍扛在了背上。尤雅轉(zhuǎn)頭看了木逢春一眼,只見木逢春不甘心的掃視一周,便點頭應允,示意尤雅跟隨離去。
可正所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幾人邁出幾步遠,便只覺腳下一陣轟隆作響,四周的風沙也遮擋了起來,他們竟有些站不穩(wěn)身子,四肢著地趴伏在了地上,樣子十分難看。
“閨女,法陣不是解決了嗎?這又是什么情況?”木逢春被搖搖晃晃的暈頭轉(zhuǎn)向,一時間竟無法辨別出正確的方位,勉強站起身子胡亂嚷嚷著。
尤雅見木逢春站起身來,連忙身子一翻,扯住他的腳腕,直接將木逢春扯倒在了地上,隨后就見一塊墻磚從黃沙中嗖的一聲飛了過去,消失在了另一邊的黃沙中,若不是尤雅眼疾手快,恐怕木逢春腦袋就開了花。
“大家趴在地上,遮住口鼻,千萬不要起身!咳咳…”尤雅接連咳嗽幾聲,這才高聲喊道:“木老兒!這是強行破除法陣產(chǎn)生的余震,你快帶他們躲入石臺下的空間中!我?guī)湍銈兺涎訒r間!”
說完,只見尤雅從懷中取出四株十分嬌小的小草,快速的插入了四周的地面之中,幾株小草形容纖細,在風沙肆虐中不停的搖擺,看上去十分不堪一擊,每每風沙稍大一些,便會劇烈彎折,幾乎要被攔腰折斷一般。
木逢春正準備起身離去,忽然瞥見尤雅這般舉動,不禁十分不解,心想:難道這尤雅要在此處種出一片防風林不成?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他瞇起眼睛看向正給這幾棵小草澆水的尤雅,卻見她依舊模樣俏麗,只是神色凝重,完全不像呆傻的模樣,這才稍減懷疑,不過他還是讓虺思綾帶著幾人先行一步,自己準備留下來看看這尤雅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