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少有清凈處
近朱者赤墨者黑
原本清凈的金沙寺,雖然現(xiàn)在聚集了不少閑雜人等,但此時空氣中依舊落針可聞,門口這些人如同泥塑一般,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分,也許是身體僵硬,不知何人手中的武器當啷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將為首那黑臉大漢嚇了一跳。
“特奶奶的!哪個王八蛋?嚇老子一跳!”這黑臉大漢激靈一下,擦了擦汗水,“反正今天必須回去交差,我還就不信邪了,一個破寺能把咱們怎么樣,都…都給我上!”
雖然話語氣勢十足,但是眾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愿意當這個出頭鳥,這黑臉大漢迫不得已只能一步步挪近金沙寺的大門,每近一步,臉色就白一分,也不知道是因為過于氣憤還是驚嚇過度。
當他終于踏進了金沙寺的大門,趕忙將大刀擋在身前,鬼鬼祟祟的看了一周,發(fā)現(xiàn)門內(nèi)的和尚早已被不言大師遣散,現(xiàn)在即無陷阱,也無伏兵,心中的那絲僥幸頓時膨脹起來,滿臉得意忘形道:“看看你們一個個膽小如鼠之輩,黑大爺不是安然無恙的站在這了?”
聽著眾人黑爺威武,黑爺霸氣的奉承,這黑臉大漢一臉受用,已然忘了剛才的驚懼模樣,正當他飄飄然的時候,突然臉色一變:“什么聲音?誰敲什么東西呢?吵死了!給老子停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周除了他吵吵嚷嚷并無其它聲音,俱是一臉疑惑,喊話道:“黑爺,您在說什么呢?這什么聲音都沒有???”
“你們嘀嘀咕咕什么呢?老子聽不見!這是什么聲音,別敲了!別敲了!”那黑臉大漢絲毫沒有聽到眾人的話語,反而捂起耳朵,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只見他黑臉中隱隱透著一絲紅光,雙眼怒瞪,目眥欲裂,嘴咧的老大痛苦的嘶吼著,身體一顫一顫的抖個不停,然后只見他身體一軟,眼鼻耳里汩汩的流出了鮮血,顯然是斷了氣了。眾人見此異狀,皆是頭皮發(fā)麻,雙腿發(fā)軟,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大師饒命!大師饒命!”
“勞煩各位施主將這位黑施主的尸身好生安葬,老僧就不遠送了?!辈谎源髱熣f完,腳尖一挑,就將黑臉大漢的尸體送出了金沙寺,然后關上了寺門,轉(zhuǎn)身離去了。
門外這些烏合之眾,再也不敢多待一刻,拖著七竅流血的黑臉大漢,灰溜溜的逃走了。
“巫王大人,果然如你所料。”巫圖窟石殿中,一個袖口紋著暗紅彎月的黑衣探子躬身說道。
“呵呵,還是死的太少了。難道那位真的轉(zhuǎn)了性了?如果按照他當初的手段,這些人應該是一個不留才對。也罷,反正殺光和殺一個都是破了戒。五行之人!這下我看還有誰能保得住你!”
金沙寺,緣樺寢室門外。
平時緣樺寢室方圓三丈里,幾乎是無人靠近。生怕哪個倒霉蛋撞見了緣樺,被他死纏爛打上,敲詐個遍。除非外面天氣惡劣,不得已路過此地,也要掩面疾行。而如今這狹長的過道居然擠滿了小和尚,仿佛這屋子里有什么稀罕的物件惹人眼球。
“也不知道緣槐師兄帶回來的是什么人,居然能讓緣樺師兄如此上心,我入寺十余月,從未見過師兄如此安分?!?/p>
“你才十余月,我已經(jīng)入寺五年有余,也未見過緣樺安心誦經(jīng)。”
“那我賭一本《目禪入門》手抄,今天緣樺師兄還不會出門!”這位十余月的小和尚啪的將一本冊子扔到眾人中心的圈子中。
“賭什么賭?師父怎么教導你們的…”旁邊那位入寺五年的和尚表面一臉大義凜然,然后從懷中掏出幾本冊子,小聲說道,“哎哎讓一讓,我賭一套《金剛不壞心經(jīng)》!”
自從緣樺來了金沙寺后,雖然沒教師弟們什么好東西,但卻助長了歪風邪氣。學好千日不足,學壞一日有余,自從受了緣樺的教唆,之后他們但凡遇到爭執(zhí)的事情都要用賭博來解決。一開始那些師兄還很抵觸,慢慢的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現(xiàn)在漸漸的也是樂在其中,把金沙寺變成了一個“小型賭場”,如果先人有知,也不知會不會氣到靈位上冒起青煙。
“不劈柴、不擔水、不誦經(jīng),聚在這里,所為何事?”只見不言大師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他們身后,指了指圓圈中心的一堆冊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師父,我們是怕緣樺師弟寂寞,給他送來經(jīng)書觀摩…”如果經(jīng)書被上繳事小,如果被發(fā)現(xiàn)賭博事情可就大發(fā)了,見不言大師沒有表態(tài),這些小和尚趕忙起身溜走了。
正當那稍大一點的和尚要起身離去時,不言大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緣樺用不上這些,還回去吧?!闭f完就推門進了屋子里。
(請)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