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過無為雨
苦土開出金蘭花
按照木逢春之前的情況來看,他只要動用木靈珠的力量,身體就會縮小,所以自打變成嬰兒,他也老實了一陣子,每天享受著“天倫之樂”。
后來一日,他終于忍不住了,趁著和黑娃獨(dú)處的時候,偷偷將這消息咿咿呀呀的告訴了后者,費(fèi)了一番口舌才令他相信這難以置信的真相。
黑娃想起自己平時慈母般的模樣,羞的是面紅耳赤,手中一抖差點(diǎn)把木逢春扔了出去,緩了好一陣子那震驚難堪才稍稍散去了幾分。
畢竟誰也想不到木逢春會變成嬰兒,饒是臉皮厚如他自己,不免也有些尷尬,一來為了尊嚴(yán),二來為了安危,他告訴黑娃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情傳出去,并暗中囑咐黑娃在各處建立情報站收集消息,自己當(dāng)上了幕后主使。
木逢春將三皇子幾人的相貌告訴給了黑娃,讓他暗中留意一下。沒想到黑娃前幾日出行的時候,恰巧有人從偏僻處遇到了相貌相似的幾人,他便受木逢春的囑托將幾人帶回仙府,沒想到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說來慚愧,老兒我現(xiàn)在感受不到半點(diǎn)木靈,和普通人毫無差別,而且以現(xiàn)在這副身子骨,恐怕剛出仙府就成了妖獸的口糧,這次找你們來也是有要事需要你們的幫助!”
“木前輩但說無妨!”三皇子直了直身子,擺出個請的手勢。
“等一下!我記得郄血尊那小女兒…尤雅!不是被你們帶走了嗎?怎么沒看見她?!蹦痉甏赫_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四處掃視了一圈,問道。
“尤雅姑娘她被碧匣谷的人帶走了?!?/p>
“什么?那她豈不是又陷入險境了?還愣著干什么!咱們趕緊去碧匣谷救人!”木逢春小臉上十分焦急。
“木前輩不必?fù)?dān)心,雖然尤雅姑娘被碧匣谷帶走了,但是她回的卻是碧匣谷的禁地,與碧匣谷本身并不發(fā)生半點(diǎn)關(guān)系?!?/p>
“這又是怎么回事?”木逢春搬了個小板凳,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了下來,饒有興致的打聽道。
“這…”三皇子轉(zhuǎn)頭看了看一旁的二位陰帥。
“你說你的,我們算是提前下班了?!卑谉o常擺了擺手笑瞇瞇道,反正天色已晚,就算問出什么東西也得來日再做打算,也索性拉著日游神老神在在的坐了下來,支起了四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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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嶺北事發(fā)后,尤雅接連遭受打擊也是失魂落魄,整日以淚洗面。三皇子幾人畢竟都是大男人,不知道如何勸慰,只能讓唯一有女性特征的金珠兒出馬,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金珠兒平時性子灑脫,大大咧咧也沒處理過這種事情,可是“臨危受命”又不得不上,只能硬著頭皮上去勸慰,結(jié)果非但沒起到作用,反而讓尤雅神情更加抑郁。
金珠兒一開始也是不知所措,可這尤雅卻越哄越惡劣,終于讓金珠兒的暴脾氣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能解決什么問題?”
尤雅被好言相勸慣了,這么一挨罵,抽噎竟然止住了幾分。
“如今你娘下落不明,你爹生死未卜,那又怎樣,這不是還有點(diǎn)希望!老娘呢?老娘全家上下都死在我面前,如果我要是像你一樣,早就積郁成疾兩腿一蹬了,我的仇,誰來報?老娘真是…懶得管你!”
金珠兒心中莫名的壓抑,跺了跺腳,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雙眼滿是淚痕的尤雅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的“瘋婆子”。
次日一早,金珠兒靜坐在一處枝婭,靠在樹上,交叉著雙腿搖晃著,若有所思的看著遠(yuǎn)方。
也不知她坐了多久,衣衫浸上了一道道水痕,惹人憐惜。安靜下來的金珠兒倒也有幾分姿色,若是那無面書生看見此景,怕是也不忍再顧自逃離。
金珠兒眼前的景物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如同蕩起了波瀾,融入了林間的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