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濫殺原本非吾意
偏教抽刀斷龍頭
“七星劍氣!破!…七星劍氣!障!”呂幽幽此時恰巧迎上了另一滴墨液,同樣心頭一驚,頓覺不妙,她變招極快,急忙半空收力,使出了一招壁障,將二人罩在了其中。只聞轟轟兩聲炸響,兩滴墨液將這劍氣壁障裹上了一層黑水,雖然這攻擊并沒有什么殺傷力,但若不是呂幽幽反應(yīng)極快,想必二人已經(jīng)成了落湯烏雞,不僅難看,而且難堪。
“怎么?太一閣就會這些下三濫的招式…人呢?”呂清潭擦了擦逐流,故作高深的抬起頭來,眼前哪還有清凈的影子,他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道:“二姐,這廝看來是自知不敵,趁機(jī)逃遁了!”
呂幽幽卻絲毫沒有放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睛卻是四處打量,然后死死盯向某處,二話不說,一道冰龍瞬間出現(xiàn),四周的空氣再次凝結(jié)起來。隨著冰龍嘶吼向前,其后也被拖出了一條銀白色的霜徑,沿途的花草被寒霜覆蓋結(jié)實,被劍氣一掃就折成了幾截,碎了一地。
冰龍所向小路盡頭,清凈雙目微閉,手里握著一個光禿禿的劍柄,口中卻是念念有詞。轉(zhuǎn)眼間冰龍距離他已不到兩丈距離,他面上的眉須也泛起了白霜,身前的衣物也僵硬了起來。
清凈此番舉動在劍星居人眼里與等死無異,僥幸未受“地滾雷”波及的弟子們,也握緊了拳頭,興奮的看著眼前這番景象,歡呼聲也備在了咽喉。
此時,冰龍距離清凈已近一丈,清凈口中的法訣也戛然而止,結(jié)霜的睫毛忽然打開,面色卻是冷靜異常,只見他光禿禿的劍柄蘸向了腰間的墨囊中!
“秘術(shù)!墨刃!斬!”腰間的墨囊如何不像刀鞘,其中居然拔出一柄黑色長劍,他沿下向上斜著一抹,恰巧迎上了冰龍的頭顱,瞬間就將冰龍破成了兩半,染成了兩條墨龍,從他左右兩側(cè)擦肩而過,看的那些劍星居弟子呆呆愣愣,如同癡兒一般。
呂清潭雖有退意,卻怕輸了臉面。忽見那清凈面無表情,手中墨劍化為了一灘黑水,眼中也是一喜,想必這清凈這招消耗也是不小,料他不過強(qiáng)弩之末!便命令出聲:“莫要發(fā)愣!趕快一同出手除此禍患!”呂幽幽接連使用冰龍吟也有些氣喘吁吁,雖然心中疑慮,卻遲疑了一步,沒及時阻攔。
“劍星居的,你們送我如此‘大情’,我焉有不回之禮?”清凈眼看著道道劍光呼嘯而來,嘴角一挑大笑道,“借你冰龍一用!”
聞得此言,呂幽幽心中的疑慮瞬間變成了惶恐,撐著霜華聲嘶力竭道:“跑!快跑!”可她畢竟消耗過大,已然力竭,只剩下了聲嘶,只能扯著呂清潭的衣服急聲道:“快!讓他們快跑!”呂清潭不清楚二姐為何如此反應(yīng),心中雖惑卻毫無緊張,只道這清凈是裝模作樣,等他一會成了刺猬,看他怎么囂張?而且命令是自己下的,若是出爾反爾,豈不是丟了臉面?
決策往往都在一瞬間,機(jī)會當(dāng)然稍縱即逝,劍星居弟子未得命令,只能刺劍疾行,此時若再想退,也是遲了。
只聞清凈身后一聲呼嘯,剛剛被一分為二的冰龍倒轉(zhuǎn)過頭飛了回來,不過此時卻被墨刃浸染,成了兩條墨龍!雖被劈成兩半,氣勢倒是未減分毫,受清凈的控制在這群劍星居弟子中橫沖直撞炸裂開來,這群弟子俱是生機(jī)盡散,盡數(shù)死絕。
他們被自己宗門的劍術(shù)殺死,也不知道心中是如何滋味,卻也無人得知,唯獨遠(yuǎn)遠(yuǎn)活下來的二人心中不是滋味。
若說是呂清潭礙于面子,導(dǎo)致弟子們白白送死,這冰龍吟畢竟是呂幽幽所施展;若是讓呂幽幽獨自承擔(dān)罪責(zé),但她畢竟提醒過呂清潭將弟子撤回,一時間這罪魁禍?zhǔn)字挂膊缓冒卜?,各懷心思,實在是不知所措?/p>
“死在自己宗門劍術(shù)之下,也算的上死得其所,善哉善哉…”遠(yuǎn)處傳來了清凈平淡的聲音。
“無恥之尤…”呂幽幽冷聲道。
“呵!明明我只想解決你們二人,分明是你們死要面子將弟子逼上死路!論無恥我可不及你這道貌岸然之輩一絲一毫…”
清凈手握光禿禿劍柄冷眼而立,雖然呂幽幽口中不饒人,心中卻兀自顫抖不敢再生出半點輕視,這劍柄分明是死神的鉤鐮,也許下一秒就會帶走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