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看著鏡子里戴著項圈的自己。
鏡中的女孩,眼神空洞,臉色蒼白,脖子上那道突兀的黑色皮革是如此的刺眼,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屈辱和怪誕感。它像一個無聲的宣告,宣告著她自由的終結(jié),宣告著她人格的淪喪。
這一刻,溫然感覺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徹底死去了。
她伸出手,指尖顫抖地撫摸著脖子上的項圈。那冰冷的觸感提醒著她,這一切都不是噩夢,而是殘酷的現(xiàn)實。
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這個。
溫然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到衣柜前,開始尋找能夠遮蓋住項圈的衣服。她翻出了一件領(lǐng)子最高的白色襯衫,又找了一條看起來最普通的深色長褲。換上衣服,她仔細地整理好襯衫的領(lǐng)口,確保它能完全遮住那道黑色的皮革。
但即使看不見了,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項圈的存在。它像一個沉重的秘密,壓在她的皮膚上,也壓在她的心頭。
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用冷水拍打著臉頰,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憔悴。然后,她背上書包,像往常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家。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空氣清新,陽光溫暖。周圍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同樣背著書包的學生。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一樣,但溫然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
她低著頭,盡量不去看任何人的眼睛。她總覺得每個人都在看她,都在議論她,仿佛他們能看穿她的衣服,看到她脖子上那個恥辱的印記。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幾乎是小跑著,朝著昨天厲行舟指定的那個地點——教學樓后門的那片僻靜角落——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充滿了恐懼和不確定。
她不知道厲行舟看到她戴著項圈出現(xiàn),會是什么反應。他會滿意嗎?還是會有更過分的要求?她不敢想。
終于,那個熟悉的角落出現(xiàn)在眼前。那里空無一人,只有晨風吹動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溫然停下腳步,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她緊張地攥緊了書包帶,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里煎熬。
然后,她聽到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不疾不徐,帶著一種特有的沉穩(wěn)和壓迫感,正從不遠處的拐角,向她靠近。
溫然的呼吸瞬間屏住,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她知道,是他來了。
那個給她戴上無形枷鎖的魔鬼,來“檢閱”他的新“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