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滌的指尖剛碰到門把手,就聽見里面?zhèn)鱽怼皣W啦”一聲,像是玻璃瓶砸在墻上的碎裂聲。
“你以為裝清高就能洗白了?。俊?/p>
沉星的聲音甜得發(fā)膩,卻字字帶毒:“別以為我不知道,梁慕白手機里全是你的照片,三更半夜還給你發(fā)信息!”
周若滌腳步一頓,指尖搭在門把上,沒有推開。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想這學校是不是集體被降智buff砸中了,整天除了搶男人就沒別的事可干。到底有完沒完了?她今天是真的想安穩(wěn)睡覺!
“關(guān)我屁事?!睖匾詫幍穆暰€像浸了冰水的綢緞,柔軟卻冷得刺骨。
“梁慕白甩了你,你不找他算賬,來堵我干嘛?要不報警試試,看你這算不算尋釁滋事?”
“你勾引別人男朋友還有理了?!”沉星猛地拔高聲音,“要不是你整天在他面前裝柔弱,他會對我越來越冷淡?你們這種女生,最擅長的不就是扮可憐勾引男生嗎?”
“我們這種女生?”
溫以寧輕笑了一聲,語氣陡然冷下來,“那你呢?死纏爛打的樣子,又高貴到哪里去?”
“分手就好聚好散唄,這世上又不止梁慕白一個男人了。你以為誰都稀罕你那位像有躁狂癥的富n代男朋友?。恐劣谙駰l喪家犬一樣追著咬人嗎?”
沉星被她激怒的跳腳,猛的揪住溫以寧的的衣領(lǐng),腦子里搜刮出所有惡毒的詞語。
“別以為你進了學生會,有桑心玨護著就了不起!你以為我會怕桑心玨?她要不是投胎投的好,誰把她回事??!”
“c班的留級生,靠著張開腿爬進精英班的感覺如何?全校都知道你是什么貨色!難怪你和周若滌玩的到一起!你們姐妹倆一個賣慘勾引男人,一個裝純攀高枝,骨子里都一樣臟!”
溫以寧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句話像把鈍刀,生生剜開她結(jié)痂的傷疤。去年她以理科第一的成績考進明德,卻被惡意的分到了c班。食堂阿姨給她的餐盤總是最少,體育老師永遠“恰好”把破損的排球分給她。最冷的那天,她看見自己的期末試卷被隨意丟在教務處地上,踩滿腳印。那些刻意遺忘的屈辱排山倒海般涌來。
周若滌推門的動作讓吊燈晃了晃。
眼前寢室里一片混亂,地上全是摔碎的香水和化妝水,沉星正揪著溫以寧的頭發(fā),指甲深深陷進頭皮。見周若滌進來,她反而湊近溫以寧耳邊:“看啊,你的好姐妹來了菜市場殺魚女的女兒,和靠賣身上位的婊子,真是絕配呢。”
溫以寧突然掙開,反手將沉星按在書桌上。數(shù)學建模獎杯被撞倒,金屬底座在桌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周若滌慢悠悠地掏出手機,鏡頭對準沉星猙獰的臉:“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剛才說桑學姐什么來著?聲音太小了,能再說一遍嗎?”
屏幕上的紅點明明滅滅,顯示正在錄像狀態(tài)。
沉星的神情一僵,眼里的狠意倏地換成了驚慌。
周若滌笑了笑,用指尖輕輕劃過屏幕:“這段視頻是發(fā)給桑會長好呢?還是直接上傳校園論壇呢?或者你前男友想不想看看你今天的嘴臉?”
溫以寧松開手,對著鏡頭比了個耶:“沉星,笑一個呀?”
沉星踉蹌著后退,撞翻了整排化妝品。粉底液在地面暈開,像她此刻破碎的表情。
周若滌指尖輕點屏幕,將沉星扭曲的面容放大特寫。鏡頭里那張精心修飾的臉此刻慘白如紙,睫毛膏暈染成兩道黑痕。
她歪著頭欣賞畫面:“還挺上鏡的,有點瘋批女反派那味兒?!?/p>
沉星眼中血絲炸裂,忽然發(fā)出一聲近乎癲狂的尖叫。她沖過去想搶手機,手卻在半空被周若滌一個眼神凍結(jié)。那一瞬間,她像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失控的施暴者,而是徹底被踩進泥里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