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滌整理著剛被撩亂的睡裙,腦子還嗡嗡響著。她剛想站直,轉(zhuǎn)身,就猛地對上了一雙熟悉又陰毒的眼。
沉星。
她就站在幾步之外,穿著拖鞋,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周若滌瞬間一驚,差點沒扶住樹干。她的瞳孔驟縮,血液幾乎要倒流回心臟。
她站了多久?從什么時候開始看的?她和梁慕白剛才做的事情,豈不是……
她被嚇得連呼吸都輕了幾拍,一時間大腦空白,耳邊只剩下突突亂跳的心跳聲。
而梁慕白這狗男人,他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攬住她的肩,把她人拉進懷里,側(cè)頭湊近她耳邊。
“嚇著了?不是剛才還叫得挺大聲?”
周若滌一瞬間差點反胃。
這個瘋狗,前女友站在后面全程看戲,他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嘴里還這么臟。
她面上仍是一副受驚小白兔的模樣,眼神無措,耳尖泛紅,手卻已經(jīng)狠狠捏住了他手腕,像是帶著一口氣壓住的怒火。
“放開。”她咬著牙,聲音低得像是從齒縫里逼出來的。
梁慕白挑了下眉,沒說話,卻也沒立刻松手,只是輕嗤一聲,眼里帶著點興味。
而對面的沉星,終于動了。
她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來,眼神冷得像刀。腳步不疾不徐,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像是精心涂抹過的毒藥,看起來溫柔,實則致命。
沉星的眼眶是紅的,像是情緒壓抑太久。她走到兩人面前,目光卻只落在梁慕白身上。
“你不該跟我說點什么嗎?”沉星的聲音輕柔到極致,尾音還微微發(fā)顫,像是在極力克制。
“你對我一點愧疚都沒有?”
周若滌聞言,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眼。
好一個姿態(tài)卑微、楚楚可憐的前任。一句話就把她推成了第叁者,破壞他人感情的那個賤人。
她垂下眸,神色乖順又沉靜,像被嚇壞的小兔子,連呼吸都放輕了。
梁慕白低頭抽了支煙,懶洋洋地咬住嘴角,沒說話,只是把打火機啪地一甩,火光在他下頜跳躍,襯得那雙眼格外漠然。
“愧疚?”他啞聲一笑,吐出兩個字,“大姐你誰?。俊?/p>
沉星臉色一變。
“我好歹跟過你!你對我就這么絕情嗎?你們是什么時候搞上的?”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強調(diào)。
“哦?!彼菩Ψ切?,眼神玩味,“前女友算什么?我們睡過嗎?”
這話比巴掌還狠。
沉星的臉瞬間垮下來,像一張被撕裂的面具,裂縫下是扭曲的嫉妒、羞恥與暴躁。
她猛地看向周若滌,眼神像刀子:“你也是真賤,他玩玩你而已,你還真以為自己上位成功了?”
周若滌睫毛輕輕一顫,眼淚順著臉頰滑下,落在鎖骨上,點亮她細白的皮膚。像顆碎掉的珍珠,亮得讓人心口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