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約覺得這是他對“未來同伙”的一種試探,于是毫無防備的交了底。
我對我媽的恨來自于我奶。
拜我奶的良好幼教所致,我開口說的第一個完整的句子:我媽就是個表子。
我奶聽后笑的褶子都撐開了,我又說了一遍。
往后的人生里我說了很多遍。
后來我打了自己很多個巴掌,打到手上冒了血絲,江望死死拉著我才停下來。
在我人生的前十四年,我沒見過她。
但我奶說我媽是個賤人,害了我爸,讓我以后見到她千萬別給她好臉色,于是我就這么做了。
“你爸呢?”
教室門口,聽我嘮叨了一路的江望忍不住問。
“不知道?!?/p>
“那你奶呢?”
“死了。”
“死了?”
“對,埋在我們那后山了,我們那寡婦不讓進(jìn)祖墳,我媽說她可以幫我搞定,要求是我跟她走。”
我懶得去想江望神色為何變得糾結(jié),轉(zhuǎn)身朝著教室走去。
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
“我媽給了村長2w塊錢,村長說我奶可以一輩子住在那,我奶的命沒你姐的貴,江望?!?/p>
鈴聲響起,淹沒了江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