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三年四月的那三個夜晚,是許家三房的痛苦回憶。
據(jù)當(dāng)事人許淮濱的回憶,那天剛開始,他們還十分不屑,覺得家中其他族老必然會聞風(fēng)而來,解救他們于水火之中,可誰知,從黃昏等到夜半十分,甚至連周圍的燭火都熄了,也不曾聽見半個人的腳步聲。
于是他們拖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先在門口破口大罵,沒人理;
最后放下尊嚴(yán),氣若游絲的祈求給口水喝——
水是有了,卻是那囂張跋扈的小廝的洗腳水。
那水從屋頂落下,澆的他們渾身濕透。大楚四月的夜晚還帶著寒意,祠堂又沒有地龍,三人只得瑟瑟發(fā)抖的抱在一起扛過了一夜。
第二日最大的問題便是茅房無處可上。本來無水無飯也沒什么要排泄的,可被凍了一夜的許淮濱等人只想上茅房,越到后面,越覺得某處要炸開。
就地大小便吧,無數(shù)牌位在上,褲子脫一半就覺得祖宗在旁微笑盯著;
不上吧,又實在忍受不住。
最后沒辦法,只得捂住臉拉在了褲兜里。
如此一來,三天過后,許家三房的人像是老了十歲,眼也紅了,妝也花了,個個臀部帶著些許暗黃色的不明物體,惡臭無比,門一開也來不及找許淮沅算賬,便飛一般的捂住臉往家奔,可還沒緩過神,卻又被臉色陰沉的族老們堵在府里。
當(dāng)然,這是后話。
總而言之,第一個看許淮沅病弱來打了頭陣的許家三房,一點好處也沒討到,反而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
多年以后,當(dāng)有人談起這在當(dāng)時看來微不足道,卻隱隱改變大楚政治格局的小事時,精準(zhǔn)的概括了這件事的始末。
許家新婦,直接動手不廢話,無恥又下流。
許家家主,表面勸架,實則遞刀,還裝病氣人。
許家三房……本想“逼宮”,結(jié)果被夫妻混合雙打,狼狽退場。
總結(jié)——
這兩人一個明著瘋,一個暗著壞,越打越默契。她囂張,他就縱容,甚至給她遞刀!
最后感慨一句:實乃可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