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葉
四下驟然陷入死寂,似乎連風都凝滯不動,御花園錦鯉池中,一尾紅鯉倏地擺尾,“嘩啦”一聲劃破水面,蕩開的漣漪瞬間攪碎了倒映的月影。
許淮沅突然笑了,“公主,您開這玩笑,是不是有點不在意下官的死活了?”
“若是旁人聽見我這大逆不道的話,只怕早就嚇得臉色大變,渾身發(fā)抖了,”葉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是你懂我,不愧我們這么多年情誼?!?/p>
“公主金枝玉葉,下官不過寒門草芥,怎敢妄談‘情誼’二字?”許淮沅躬身長揖,后撤幾步,“若公主再無鈞旨,容臣告退?!?/p>
“寒門草芥?”葉菀臉色一冷,分步不讓,一步一逼,“是,許家最開始是最低賤的商賈人家,不過掏空家底,用了流水般的銀子送了我父皇上位,搖身一變成了功臣,可即便如此,短短幾年,許家不僅賺回了本,還成了大楚
金枝玉葉
她咬著舌尖,憑那瞬間蔓延的痛意強行提起,卻發(fā)現(xiàn)哪怕她再努力,也只有些許真氣可以催動,然而就是這少得可憐的部分,一行至膻中穴便也瞬間凝滯不前,接著又消散不見。
果然,昨夜葉景珩撒出來的藥粉并不是把她迷昏這么簡單,而是封住了她大部分的內(nèi)力。
這時,馬車緩緩停下,有人掀開簾子,光線透進,隔著眼皮驟然一亮。
咽下喉中因強行沖關(guān)而導致的淡淡血腥氣,謝晚寧睜開眼。
馬車之下,葉景珩負手而立在陽光里,玄色的衣袍被風吹得擺動不休。見她靜靜的盯著自己,葉景珩笑著對她點點頭,“醒了?”
表情自然,聲音輕緩,仿佛他們是一同出游的好友,而她方才只是倦極小憩了一場。
他漫步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撥了撥謝晚寧額角被風吹亂的發(fā)絲,動作熟練的仿佛早已做過千百回。
謝晚寧扭頭,一躲。
葉景珩唇角微揚,眼底漾開溫潤的笑意,只是那含笑的目光在她蒼白的唇上停留一瞬,便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走了很久了,現(xiàn)在下來,給本王捏捏肩?!?/p>
“腳麻了,下不來?!敝x晚寧直接拒絕,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再說了,您身邊護衛(wèi)那么多,真刀真槍的,我現(xiàn)下手無寸鐵,萬一他們看著我礙眼,給我一刀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