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身后,一個年輕人滿臉憤怒,指著謝晚寧鼻子就罵。
“你算什么東西?一個沖喜的,也敢在許家撒野?!”
“沖喜的也是許家正妻,”謝晚寧看著那與許淮沅有四分相似的臉,笑意不變,“不服?你嫁?。俊?/p>
“我呸!”許淮濱暴跳如雷,“老子許淮濱!是許家嫡系!你個下賤外人,還不滾下去給我娘磕頭賠——”
“叫這么大聲……”謝晚寧突然抬手,整盞熱茶精準(zhǔn)潑進(jìn)他張大的嘴里,“嗓子會啞的?!?/p>
滿堂死寂中,許淮濱“咕咚”一聲咽下了茶水。
“劉二妮!”眼見著自家兒子燙得滿臉抽搐,夫人成了豬拱嘴,許景年終于忍不住了,“你這般忤逆不孝,就不怕許家先祖來找你問罪嗎?”
“正好,我也想問問許家先祖,誰家長輩不想著救治小輩,反而句句詛咒?”謝晚寧起身叉腰,目光睥睨,“有本事祠堂見?”
“反了你了!”許景年怒罵一聲,當(dāng)先一步,“到了祖宗面前我看你還敢不敢!”
“就是!”許三夫人也是橫眉豎眼,“難道還能怕了你們不成?”
他們兩個義憤填膺,步子邁得極快,轉(zhuǎn)眼便進(jìn)了祠堂,謝晚寧眼睛一瞥,突然看見跟在后面的許淮濱似乎有些猶豫。
靴尖剛蹭到祠堂門檻,他突然剎住。
“來這兒干什么?”他狐疑地往后縮,“有什么話不能在外頭說……”
話音未落,一只蒼白修長的手輕輕搭上他肩膀。
“哥!”許淮濱扭頭見是許淮沅,頓時抱怨起來,“你這媳婦太跋扈,你也不管管——”
許淮沅微笑著垂眸,細(xì)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五弟……”
聲音輕得像嘆息,手上卻驟然發(fā)力。
“哎,哥?”
許淮濱突然瞪大眼睛——那只看起來連藥碗都端不穩(wěn)的手,此刻竟如鐵鉗般扣住他肩井,整條胳膊瞬間酸麻。
他還來不及慘叫,許淮沅已經(jīng)帶著病弱又歉意的微笑,指尖在他后背重重一推——
許淮濱一個趔趄,直挺挺跨過祠堂門檻,重重摔在祖宗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