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冬生咬牙切齒的閉了嘴,謝晚寧笑瞇瞇地合上簾子,縮回去,窩在一旁翻開許淮沅給她的書。
反擊歸反擊,這兩本書的內(nèi)容真是很詳盡。每頁的圖畫都用遒勁有力的字體做了批注,讓她一看便有了畫面感。
“喂,你哪里來得這么有用的東西?”謝晚寧一邊看,一邊調(diào)侃,“你不會是什么表面上病得不輕實則非常厲害的世外高人吧?”
許淮沅全當(dāng)沒聽見,自顧自的飲茶。
不說話?
謝晚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猥瑣一笑,“你筆記都做這么詳細(xì)……不會對姑娘我芳心暗許,有所企圖吧?”
聞言許淮沅突然笑了笑,竟也不否認(rèn),身子一斜,順勢跌進(jìn)她懷里,“若是如此,那娘子如何為報?”
頓了頓,他直直看進(jìn)她的眼睛,語氣堅定。
“我對娘子一見鐘情,娘子不如以身相許,給為夫一個實實在在的名分?”
謝晚寧挑挑眉。
死病秧子又演戲!
表面上裝得深情款款,然而他與她相識也不過三日,甚至他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真的有這種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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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之志
望著許淮沅的眼睛,謝晚寧笑著,伸手,指間隱約有寒光一閃,眼看要劃上他那凸起的喉結(jié)。
“行啊,今晚就洞房,你若是明天還能活著,再談名分吧。”
不待謝晚寧碰到自己,許淮沅已經(jīng)坐了起來,眸中神色如常,“咳咳,為夫身子不成,下回,下回?!?/p>
謝晚寧冷笑,轉(zhuǎn)過頭。
還想調(diào)戲她?做夢!
世人皆道許家公子溫潤如玉,家財萬貫,舉手投足間盡是風(fēng)流。即便是病成這般,很多閨秀也會為他一個回眸便失了心神,很多佳人也會因他一句溫言就亂了方寸。
但是她謝晚寧不會。
她本就不是困在籠中供人觀賞的金絲雀,一輩子要困于那豪門大院之中碌碌無為;她是殺手烏鵲,是踏著尸山血海走出來的羅剎,是刀尖舔血過活的亡命徒,這一生要注定在風(fēng)雨中搏擊,在激浪中成長,在無數(shù)次的振翅翱翔中追逐自己的活路!
許家只能是一個暫且停留的地方,這里的一切,人也好,事也罷,都不會是她前行的絆腳索。
她的道路,應(yīng)該在更高遠(yuǎn)的天空。
謝晚寧垂眼,目光輕輕落在馬車的角落。
陽光透過馬車,被分割得細(xì)碎,落在她的側(cè)臉上,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一顆被秋風(fēng)打磨過的長竹。
孤獨,挺立,卻有種經(jīng)霜之后的堅韌。
許淮沅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卻沒有說話,他掀開簾子,側(cè)目而視,半晌才開口。
“娘子,岳丈大人……好像正扛著鋤頭在路邊等我們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