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寧額頭冷汗頓出,她身子一矮,瞬間跌了下去——
他剛剛竟然隔空,將她膝蓋與腿骨硬生生一錯(cuò)。
此刻隔著裙擺她都能看見自己的膝蓋骨,正以一種極其畸形的方式突出來,將皮膚頂起一片。
“嘴這么硬,骨頭倒是很脆?!比~景珩昂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來人,把她拖到書房,給她紙筆,她不寫下認(rèn)罪書,不許放她出來!”
“是!”
屋內(nèi),侍衛(wèi)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備好筆墨紙硯,便拎著鐵鏈站在了門外。
謝晚寧垂眼看著面前的宣紙,伸手,拿了一張,接著折了又折,最后很滿意的擦了擦額頭的汗。
“烏鵲姑娘,屬下給您個(gè)建議,”月七站在門口,隔著紗簾同她講話,“殿下只給您一炷香時(shí)間,時(shí)間到了,屬下就來拿。但是若是您沒寫完,殿下說了,您另一條腿只怕也保不住?!?/p>
謝晚寧沒有應(yīng)聲,只是隨手將那紙一團(tuán),隨手一甩,“砰”一聲砸在門上。
月七眉角跳了跳,自然知道謝晚寧是專門砸給他聽的。
屋內(nèi),紙團(tuán)一丟,謝晚寧便挑選了一只最粗的毛筆,拿身上的衣服細(xì)細(xì)的擦了擦筆桿子,一咬,又將兩手扶在膝蓋上。
她深呼吸一口氣,眸中閃過一絲堅(jiān)韌,接著,緊緊抓住那凸起的骨頭,狠狠一扭!
“咔噠!”
骨頭那滲人的摩擦聲瞬間響起,她悶哼一聲,額頭剛剛擦掉的汗頓時(shí)又冒了出來,她渾身發(fā)抖的伏在桌上。
接回來了。
作為殺手,骨頭斷裂那是常事兒,只是簡單的脫臼對她來說算得了什么!
想以此拿捏她?
做夢!
門外,月七自然也聽見了那聲音,本能的皺眉要去阻攔,可是手剛搭在門上,便聽見門口劉純似乎帶著人來拜訪,出于對主子的安全考慮,他只得轉(zhuǎn)身到了葉景珩身邊。
月七一走,謝晚寧便掙扎著坐了起來,她癱坐在椅子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冰水浸透的衣衫尚未干透,濕冷布料緊貼肌膚,寒意如毒蛇般往骨縫里鉆。而方才攥過滾燙茶盞的十指,此刻卻紅腫發(fā)亮,仿佛皮下燃著暗火,稍一屈伸便牽起鉆心的刺痛。
這滋味,當(dāng)真磨人。
她在里面休養(yǎng)生息,月七卻在外面眸色冷峻。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女人”
他猶豫了片刻,眸子掃過面前那一排丑的奇形怪狀,慘絕人寰的女人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是給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