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邊寧安剛點(diǎn)完那一摞銀票,發(fā)現(xiàn)還剩一千八百兩,外邊就有通報聲傳來:皇上駕到……
蕭熠剛一腳踏進(jìn)長寧宮正殿就感受到了與眾不同。
沒有熏香的氣味,只絲絲花草瓜果帶來的清新怡人,有幾分類似今日暴雨時重華宮初見的味道。
精簡同色系裝點(diǎn)和擺設(shè),同樣是一眼的清爽。
而跪地請安的安貴人,與他那些爭奇斗艷的后妃們不同,只極簡的淺綠配幾顆柔潤的珍珠,將她白膩的肌膚襯得賽雪。如涼風(fēng)拂面,依舊是那倆字:清爽。
蕭熠忍不住多看寧安幾眼。
未施粉黛的素顏,膚若凝脂的面上只點(diǎn)了些許口脂,殷紅的唇與凈白的面形成巨大反差,如落雪紅梅,有種奪目的美。
蕭熠笑夸:“朕的安貴人真如皎皎月,飄飄雪,天生麗質(zhì)?!?/p>
“謝皇上夸贊?!?/p>
皎月,飄雪,都是干凈清爽,一目了然。
這便是寧安要給皇帝的感覺,是她要做“忠臣”的必備品質(zhì)。
蕭熠坐下,探身食指輕勾,抬起了寧安的臉。
“可惜……”
可惜她左臉那道從面頰到脖子的傷痕破壞了這份美。
“這傷,太醫(yī)怎么說?”
“只是皮外傷,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后背的傷呢?”
“無大礙,不算疼,也不會留痕?!?/p>
“那就好。”
蕭熠溫柔靠近,抬起寧安下巴,“看著朕。”
寧安將一雙秋波盈盈的美目對上。
“今日午后那燭臺,是你弄倒的!”蕭熠的眼神突然銳利,深不見底的眸中有危險的旋渦打轉(zhuǎn),所有的眼芒都匯聚成光,如刀片打向?qū)幇病?/p>
“奴婢冤枉!”
放松之后的當(dāng)頭一棒最是容易露出馬腳,好在寧安早有被質(zhì)疑的心理準(zhǔn)備,眼中除了疑惑驚訝,未現(xiàn)絲毫心虛。
“皇上何出此言!”
她趕緊跪下。
“奴婢不小心睡了過去,得皇上垂憐被推醒。奴婢睜眼時就已見幔帳著火,皇上都忘了嗎?奴婢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謀害皇上。且奴婢對皇上……百般敬愛,保護(hù)皇上還來不及……”
“還敢狡辯!”蕭熠厲聲呵斥?!皠e以為朕不知道,你放火就是為了救朕,欲以保護(hù)之名搏一個恩典!你好大的膽子!”
今日的火,成了蕭熠心頭一根刺。